他想要拿起书,却被一只手牢牢地按住。
“你怕什么?”
“我没有。”
“在怕我吗?”
“我谁也不怕。”
黄帆笑笑:“你不是早已经猜到了?我中学认识这么多人,只有你到今天还客客气气地叫我黄主席。”
“……不是你想的那样。”
黄帆看着他:“许平,你和我是一样的。”
许平沉默半晌,道:“对不起,我真的要走了。”
他书也不拿就急急忙忙站起来,却被黄帆猛地一拉,跌坐在沙发上。黄帆把他的两只手腕固定在头顶,整个人压了上去。
许平又惊又怒,气得整个人发颤。
“放开!”
“你告诉我,是谁打了你?”
“根本没有人打我。”
黄帆盯着他的脸,笑笑道:“撒谎。”
许平用力挣扎:“我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黄帆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很疼吧?你就那么喜欢那个人,他打你你也不反抗吗?”
许平用力摇头:“去你妈的!你放开我!”
“难怪你这么伤心。他知道你的心意吗?”
“闭嘴!”
“原来还没有察觉。你也不敢告诉他对吧,毕竟两个人都是男人。”
“住口!”
“你有多喜欢他?喜欢到每晚都念着他的名字抚摸自己吗?喜欢到只要靠近他就会浑身战栗吗?喜欢到晚上做跟他在一起的春梦第二天醒来发现大腿和内裤上都是精液吗?”
许平一脚踹上去,却被黄帆紧紧压住。
“你会变这么瘦有一半是因为考试的压力,一半是察觉到自己陷入了绝望的感情吧?想逃又逃不开,痛苦得要命却无人倾诉。被别人知道了会怎么看你呢?品学兼优的许平是个下流的同性恋。你不敢告诉父母,不敢告诉朋友,你发现自己在世界上孤独一人,你无处可去,只能到我这儿来,因为你知道只有我才能理解你的痛苦,只有我才能安慰你的心灵。你在我家的门口等了多久?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还是四个小时?可怜的许平,明明伤心得要死却硬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明明撑得都要崩溃了却不敢告诉任何人你的秘密。”
许平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你不是很怕我吗?因为看到我就好像看到你自己一样,又肮脏又污浊,所以不管我怎么试图接近你,你都能狡猾地溜走。你不断地逃避,一旦有人想要逼你直面问题你就退缩。你能主动来找我,其实已经快要绝望了吧?无法可想,所以连我这种毒药也能喝下去了?”
黄帆像想到什么好笑的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一边摁住许平一边慢斯条理地单手去解自己衬衫上的扣子:“我今天一整天都在跟一帮白痴和疯子开会,我真的怀疑这些人有没有长脑子,以为自己带着几万学生就能打江山了?!明明形势已经严峻得要死,这帮白痴还觉得革命快要胜利,无论如何也不肯撤出广场。内心又空虚又软弱,连自己追求的是什么都搞不清楚,只因为被一群人吹捧,就血热得连脑回路都烧断了,打着民主的旗号却连民主是什么都不明白,要不然就是只有空泛的理想却没有实现理想的能力的幻想家,出了岔子就只能找我去给他们擦屁股。这帮猪一样的队友,我真是受够了!”
他脱掉衬衫露出瘦削而精壮的上身:“然后,好像我这一天还没过够一样,你来了。我整天在广场跟那帮狗娘养的勾心斗角,好不容易想回家洗个澡松快松快,你又像个娘们儿一样哭哭啼啼地找上门。明明喜欢的人不是我,被打了却只能跑到我这里撒娇,讲到关键处又像以前一样想逃避,我浑身上下,到底哪里写着“烂好人”三个字啊?!”
他讲到这里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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