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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一滴泪水像是沈珩的错觉,江知禺的神色已经变得坚定而认真了:我爱你,沈珩,我爱你。

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江知禺探身。将沈珩揽在了怀里,双臂紧紧的环绕着他的肩膀:以后我每天都会对你说我爱你,直到你相信我,我也会继续说,说一辈子。

沈珩鼻尖一酸,却被他强制忍了下去。

深夜,客厅安静,他能清楚的听见江知禺在他耳畔粗重温热的呼吸声,让他心神不宁,也不知所措。

他才二十五岁,为什么却像是度过了一生一般,留下来的只剩下疲惫,怯懦,和不甘。

他也多么想热烈的去爱一把,去付出所有身心爱上一个人。

可那个人是江知禺,所以这个选择于他而言,就是一场倾尽所有的赌局,一旦他入局,等待着他的下场,便只有两条极端的结局可走,要么一脚踏进深渊,要么拥有一个真正的家。

可如果重蹈覆辙的话,他还有果断放手离开的勇气吗。

如果结局是第一种,他和江知禺会不会又循环重复道歉,原谅,道歉,原谅的过程,无论他走到哪里,江知禺就像他身后的影子一般,如影随形。

这就仿佛是一个无限循环无限重复的死胡同,那他岂不是一生都要陷入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中。

沈珩突然觉得有些绝望。

事到如今,他发现自己早已没有了退路。

从当初学校的惊鸿一瞥,他这一辈子便已经牢牢地和江知禺纠缠在了一起。这些宛若藤蔓一般的羁绊,早在两人这些年的牵扯中,融入骨血,分不开了。

他现在只能紧攥着手中仅剩的一丝微渺的筹码,去相信江知禺对他所说的爱,所说的永远。

戒指呢?他听见了自己平静的声音。

江知禺缓缓松开了搂着他的手,接着展开左手掌心,露出那枚银色指环:在这里。

沈珩表情麻木的从他手里拿过戒指,在江知禺极度震惊的神色下,套在了自己的左手中指上,接着举起手背,对江知禺轻声道:我答应。

你江知禺像是被这巨大的狂喜给砸晕了,半天看着他都没能说出话来,等他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抖着嗓音,尽量镇静的道:沈珩,现在虽然是深夜,但是我们都是清醒的。

嗯。沈珩冲他扯了扯嘴角。

江知禺兴奋的想要把人直接抱起来,沈珩向后退了一步:我困了。

好,好。江知禺一弯腰,把人打横抱在了怀里:困了我们就去睡觉。

虽然屋内只有他们两人,但沈珩还是面红耳赤的想要挣扎下去,江知禺不同意,温柔哄到:没关系宝贝,我不累。

沈珩看了他一眼,忍住了想开口的欲望,沉默了一会。

江知禺把他轻轻放在床上,又轻手轻脚的给他盖上被子,俯身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吻:晚安,我爱你。

卧室的灯被关上,沈珩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就感觉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腰间就被揽上了一只手臂。

江知禺知道沈珩也没睡着,就在他身后轻道:我都不敢睡觉了。

沈珩没理他,他继续自言自语:万一醒来了,发现是个梦怎么办。

你再吵,我就让它真的变成一个梦。沈珩淡淡道。

江知禺明显被吓到了,环在沈珩腰上的手都抖了一下,接着闭上了嘴,一点动静也不敢发出来。

沈珩睁着眼睛看向周围的一片漆黑,默默听着身后人轻缓的呼吸声,突然勾勾唇角,无声的笑了一下。

像是长久以来压在他心中的一块巨石突然被卸下了,从内而外都轻快了不少,而他心中沉郁烦躁的那些东西,也在离开客厅后,逐渐的分崩瓦解。

互相折磨的苦他再也不愿去尝了,这一回用尽勇气孤注一掷,他选择尊重自己的内心,那些被压抑斩断了太久的情愫,也终于小心翼翼的破土而出,在江知禺用心的呵护浇灌下,逐渐成长。

第二天一早,沈珩睁眼的时候,江知禺正对着卧室的穿衣镜整理衣服,他把人逢喜事精神爽七个字完美诠释了一遍,打扮的风度翩翩又帅气,连精神都仿佛振奋了不少。

沈老婆,你醒了!江知禺走到床边,蹲下身,亲亲沈珩的侧脸:早上好,我爱你。

沈珩脑袋还懵着,觉得江知禺现在这样有点像正在求偶的公孔雀,但他并没把这个形容说出来:早。他哑声开了口。

早餐做好了,还在楼下锅里温着,你一会洗漱完了先喝杯蜂蜜柠檬水,我去给你冲,防止低血糖。江知禺说完,沈珩也从床上坐了起来,点头:嗯。

江知禺的心情颇好,早餐中式西式的摆了一大桌,这分量,再来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沈珩喝完了半杯蜂蜜柠檬水,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土豆卷,抬眼看着江知禺。江知禺正挽着袖子,看见沈珩瞧他,便笑眯眯道:怎么啦?

你做的早餐是不是太多了点?沈珩漫不经心道。

还好。江知禺满意的看着餐桌上的成果,笑道:今天是你答应我重新复合的第一天,当然不能简单。

沈珩笑了一下:那你把它们吃完。

撑死也算谋杀亲夫。江知禺认真的道。

沈珩低头吃了口土豆丝。

我们一会出去转转?江知禺喝了口咖啡,提议道。

去哪?沈珩问。

游泳馆,我朋友开的,环境还不错。

沈珩顿了顿:好的。

江知禺一脸高兴,就听沈珩又道:人多吗?

还好,周末可能人多一点。江知禺想了想才回答。

哦,那有挺多帅哥的吧,都穿着泳裤?

沈珩亲眼看着江知禺面上的笑容消失,接着,江知禺语气生硬道:还是不去了。

为什么?沈珩似有不解。

江知禺看了眼手机:天气不好,游泳容易感冒,而且我不喜欢水。

他说完这话,却让沈珩愣了一下。

从前江知禺夏天是经常游泳的,他还去游泳馆找过他一次,那时候他蹲坐在池边,看着江知禺矫健的身形,满眼都是幸福。

可他现在不喜欢水了,大概是因为那次

我开玩笑的,就是突然不想去了而已。江知禺敏感的察觉到了沈珩情绪的波动,立刻打岔道:还有个公园,刚建成不久的,今天没太阳,我们去约会好吗?

他期待的看着沈珩的神色,沈珩也点了点头:好。

最热的几个月已经过去了,外面偶尔吹点小风,走在道路上,不仅感觉不到热,反而还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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