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知道怎么挣脱这种绑绳,只要这样,再这样,再……还真挣脱了。
普通宫女会点三脚猫的功夫还说得过去,可普通宫女会这么熟练地挣开绑绳?
秦青鱼头晕,伤口疼,没工夫多想。大雨倾盆,屋檐下都站不住人,姑娘们都回了屋里,刘嬷嬷也进去歇着了,这一方院子就像个隔绝的天地,刘嬷嬷是这院子的土皇帝,没有顶头的主子,倒是比凤栖宫的宫人还舒坦,没人发现秦青鱼已经挣脱了开。
秦青鱼一瘸一拐进了刘嬷嬷的东间房,刘嬷嬷正靠在榻上小憩,在这宫里,就是正头主子也没几个有这好命大白天睡觉的。
听见动静,刘嬷嬷睁开了眼,头一眼竟然没认出那落汤鸡是谁,没等她定睛再看,秦青鱼已伸手拔了刘嬷嬷头上的金簪,一簪子扎进了刘嬷嬷的膝窝!
刘嬷嬷当即疼得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泼天大雨,雨声轰鸣,刘嬷嬷这一声惨叫并没有被人听到。
秦青鱼扔了簪子,翻出一套刘嬷嬷的宫装穿上,湿漉漉的头发随便盘了起来,找了把油纸伞,拎起个食盒,拽掉刘嬷嬷身上的通行令牌,转手又翻了把剪刀出来,藏进食盒里。
秦青鱼撑着伞遮着脸出了院子,侍卫守在大雨里,脸上都是雨水,本就看不清楚,秦青鱼又有伞遮挡,这就更不清楚了。
秦青鱼观察过,虽然储秀宫多了许多侍卫,可宫人进出并无人盘问,秦青鱼出来自然也无人讯问,况且临近午饭时候,拎着食盒出去更无人怀疑。
秦青鱼强撑着走到拐角才扶住了墙,伤口撕裂,血流个不停,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她得赶紧找到昭阳公主。
秦青鱼浑身发冷,脑子昏昏沉沉,她知道自己不该为了一个所谓的真相跑去公主那里送命,趁着这个机会逃出去才是明智之举。
可脑子是脑子,身子是身子,身子根本不听脑子指挥,就像冥冥之中她的身子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就非要跑去公主面前求个真相。
秦青鱼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非要这么执着,好像不求个明白就死不瞑目。
秦青鱼的意识越来越恍惚,在雨里走得踉踉跄跄,好在这雨实在太大,一路上除了侍卫也没见到什么人。侍卫们见多了受了主子责罚走路晃荡的宫人,也没人盘问她,她顺顺当当便到了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