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利.沃尔是劳伦斯.卡佛的未婚夫。
说是有婚约关系,可雪利自己认为,他们的故事,并没有什么好讲的。
——别误会,这不是说劳伦斯不是什么好人的意思。
而是,从“爱情故事”的角度来说,他们的事情,真没有很多俗套情节。
类似于“你爱我我爱你”,或者“我愿意为你去死”,一类的刻骨铭心,狗血喷头,他们之间,并没有。
雪利的父亲是大祭司,母亲则是艺术家,从小开始就一直接受着良好的教育以及美的熏陶。等到16岁了,他在所有人的祝福下完成了天赋揭晓仪式,成为了和父亲一样的大祭司,然后理所当然地,在神殿任职,开始为女神奉献。
和劳伦斯是三年前认识的,那时候,对方还不是圣骑士,而只是候选者中的一员——尽管天赋足够,可如果没有通过试炼的话,充其量也只是个“候选者”而已。
成为圣骑士的试炼,是独自进入禁忌之地深处,在没有外力协助下,一天之内打败守护宝物的凶残巨兽并返回。
与现在这个对一切都有所顾忌的劳伦斯不同,那时候的他,简直是个天之骄子。
拥有力量,容貌,以及满溢的自信。
还在学院的时候,劳伦斯总是第一个将对手打倒的人。他那时候不仅用蛮力,更会用巧劲将对方击败——因此,就算是需要脑力的战术课,也同样可以取得不菲的成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以说,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圣骑士的位置已经为劳伦斯预定好了。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当年的试炼者投票中,劳伦斯几乎以全票通过,成了那年唯一一个圣骑候选者。
——
那天,在禁忌之地——一片被黑色雾霾笼罩的森林前——劳伦斯在接受了雪利的祝福后,拿着自己的剑和盾,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里面。
雪利依旧清楚记得,自己那时候是有些喜欢他的——当然,只是劳伦斯并不知道这点。
现在的对方其实强壮了不少,与那日进入禁忌之地时,还略显瘦削纤细的身影并不一样。
那时候,雪利在森林外等着,从白天等到晚上,又等到天空翻出鱼肚白。
直到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劳伦斯还是没有回来,而那时候,距离规定时间,也只有一个小时不到了。
雪利非常心焦,可是出于保持体面的缘故,他只是将放在身前的双手攥紧,并没有太表现出来。
终于,在离规定时间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劳伦斯的身影出现在了森林入口处。
他手中攥着一个魔水晶——海蓝色的,就跟自己的眼睛一样,是铸造圣剑的必须材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除此之外,劳伦斯遍体鳞伤,头上还破了一个口子,血迹干涸在那里。身体摇摇晃晃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雪利上前迎接的脚步猛地一停。
“你还好吗……?”许久,他才小心翼翼地发问。
劳伦斯抬头,看了雪利一眼。
那眼神让他永远忘不了:幽暗,阴沉,如同一潭死水。
紧接着,劳伦斯就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按照导师的话说,所有进入试炼的圣骑士候选,比起肉体上的伤害,所受到的精神冲击更为可怕。
“那森林里究竟有什么?”
雪利问导师,可对方只是摇了摇头,沉默着,并没有回答。
“让他好好休息吧。”
导师苍老的手伸到雪利怀里躺着的劳伦斯的额头上,将上面的冷汗擦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而言之,劳伦斯就这么成了圣骑士。
只是在那之后,他身上那股旺盛的劲头就没了,好像从此被掐断了茎叶一样——开始变得小心翼翼,畏手畏脚。
可以说,在成为圣骑士的这一年半里,劳伦斯表现得并不出色。
在执行任务——还不是对抗边境的凶残魔物,甚至只是小型的,很普通的魔物的时候,他都会犯很低级的错误。
比如在捕获一些小型兔子怪的时候,就因为没有及时施展束缚魔法,劳伦斯的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兔脚的一顿踹。
又比如,在设置陷阱的时候,因为没有搞清楚机关的位置,最后把自己也束缚了进去。
劳伦斯从此变成了圣地许多人的笑柄,而他本人,似乎也没有给自己平反的意思。
因此,当雪利被劳伦斯提出婚约时,那些在试炼资格上落选的人几乎都在嘲笑后者,不会是想早点退休,回老家种地吧?
尽管那时候和对方一直都是搭档的关系。可是与劳伦斯长时间相处下来,雪利几乎一次又一次地肯定,尽管自己对他的确抱有好感,可劳伦斯并不是那么回事。
那为什么,他会突然提出要和自己结婚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问题,以及劳伦斯成为圣骑士后反而一直压抑自己的力量的原因,在一段时间后,雪利才知道答案。
——
一头巨大的野猪,从远处径直冲了过来,并没打算拐弯,眼看就要猛撞进小镇里面。
“快!快把门关上……”
小镇的大门很快合上,野猪一头撞到了钢铁上,发出一声震天巨响。
门板上,从外向内赫然凸出了一对硕大的角牙,以及一个猪鼻的印子。
就在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之时,又传来第二声巨响。
野猪并没有放弃,而是一遍又一遍地,用它的头冲撞着小镇大门。
“这是要我死啊!”
酒馆老板双手捂脸,向天哀嚎着。
“本来今年已经够惨了,怎么还有事儿啊……饶了我们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抱怨解决不了任何事情,没有一会,几层钢铁铸成的门就被撞坏了。
锐利巨大的牙上勾着铁屑破片,硕大的鼻子里呼出一口气,魔物继续朝镇子里进攻。
刚冲到一半,随着“咚”地一声闷响,猪脑袋似乎撞到了什么,号叫了一声,向后退去。
“劳伦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