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由于处于魔法最为活跃的区域,圣地的绿树常年青翠,花朵永远娇艳。飞马翱翔在湛蓝的天空上,穿梭于洁白的高塔之间。
一切都是那么美丽,除了劳伦斯的心情之外。
站在神殿的会议厅里,他隔着窗户俯瞰着圣地的景象,心情无比复杂。
今天,趁着天还没亮,他离开了小镇。
暂时回到圣地是为了汇报任务,劳伦斯最后还是决定这么做了——尽管现在还是有些危险。
他拉开自己的袖子,手腕上还残留着点点黑色的鳞片。
他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消失,或许永远不会。
一想到这个,劳伦斯就觉得恐惧。
事情真是太多了,他叹了口气,抚摸着痛起来的额头。
而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了,导师进了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方身上穿着神使的白袍,外面披着一件同样色调,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图案。
尽管已经退休了,但劳伦斯无论是向上头提出申请还是汇报任务,都还是要通过自己的导师——直到劳伦斯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为止,圣地是这么规定的。
“任务进行得怎么样了?”
导师坐到长桌的另一边,双手交握,姿态庄严,俨然一副神使的作风。
“雪利应该都和您说过了,”劳伦斯背过手转身,“任务对象洛里.希尔有过使用禁药的记录,同样,前几天也有被感染过的魔物袭击过来...但是,依旧无从知晓禁药的提供者,以及.......黑巫术感染的具体地点。”
此时的劳伦斯心知肚明——自己撒了谎。
可同时他也知道,现在不能和导师透露所有的事情。
没有别的理由只是因为对导师乃至神殿的信任产生了动摇而已。
自从进到过黑洞里面,发现它里面别有洞天后,劳伦斯就产生了怀疑。
——他不信这样的黑洞在以前没有出现过,也不信以前没有人进去过这里面。
也不信神殿会不知道这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和雪利跟我说的差不多,”导师抚摸了几下花白的长胡子,“既然没有新的进展的话,你为什么还特地回来一趟呢?”
“我有点想念圣地这里了,正好也有补给需要,所以.......”劳伦斯摊开手。
这也是撒谎。他知道,自己在镇子里的生活比在圣地里好,至少自由多了。
那为什么还要回来呢?理由也很简单,劳伦斯现在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洛里而已——自从不久前,对方云淡风轻地对他说,复仇完了就自杀之后。
“也是,好好休息。”导师对劳伦斯摆了摆手,就像允许了一样。
“顺便和雪利多交流下感情。”
——
另一边,沙漠里。
一头巨大的重型运输龙拖着一艘沙船疾速前进着,船上载着几十个巨大的木箱,和十几个用粗布蒙着脸,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
他们是沙漠里的盗贼团,以劫持旅团与商队为生。
“这些东西怎么办?”甲板上,一个人指了指身后的几个巨大的木箱,问另一个,“是卖了给黑市,还是兄弟几个分了?最近行情好像不是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些巨大的箱子里,装满了来自边境的珍稀玩意,从苍鹿的角到云蛟的鳞......边境的部落每年都会把这些东西运到靠海的大都市去卖,而他们的必经之路就是这片沙漠。
因此对于盗贼团来说,这些从边境来的旅队,无异于就是一头头待宰的肥羊。
“别听人瞎说!最近那边的供货商不稳定了,东西才好卖呢,”另一个人用手肘捅了捅他的手臂,“肯定是他们想减少竞争对手才这么说的。”
“不过,具体要怎么分,还是要看头儿怎么说......”
说到这里二人都噤声了,他们都知道最近自己口中的那个“头儿”发生了什么——不仅在找姑娘的时候被仙人跳了,还受了重伤,连假肢都被弄坏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船头传来一声巨响,整艘沙船猛地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被震得一个踉跄,几箱货物也跟着掉了下来,掉在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怎么回事啊,妈的!!”
甲板室的门被“嘭”一声踹开,盗贼团的头子狰狞着一张脸闯了出来。
看见他来了,甲板上的人们全都缩了起来。
“是......是运输龙停了下来!”舵手战战兢兢地对他报告,“它感觉好像不对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看见一个人影蹿了上来,落在了甲板上。
看见来人的模样后,盗贼头子的脸都青了。
“又见面了,大个子。”
洛里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将刀从身后抽出来,扛在肩膀上,还不忘对他挑衅地眨了眨眼。
“想我吗?”
——
不速之客来了,所有在甲板上的人全都摆出了攻击的架势,可就在他们要冲向洛里的时候,被头子叫了停。
“都让开!”
他从硕大的鼻孔中喷出饱含着怒火的热气,狠狠推开了几个部下,走向洛里。
男人的体格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更强壮,也硕大了不少,身体上多了不少缝合的痕迹。他右手的假肢被换新了——在沙漠的烈阳下,黑亮得就像战马的一条雄壮的腿。
看见男人身上有如此多的机械改造痕迹,洛里几乎一眼就明白,他当过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战争中,一些体格不达标的士兵会被改造——如果没有足够幸运的话,避免上战场的命运的话,这些人的结局,大多都是被改造,然后成为人体炸弹或者肉盾。
而至于幸存下来的人会怎么样,就是眼前这样。
“你被改造上瘾了?”洛里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先用叙旧一样的语调,就像个老朋友一样,和对方说着话,“我知道,从战争里幸存,肯定不好受,你肯定每天都在做噩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