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只有寂寥的晚风。
此后,祁衍还是一如往常,清醒的时候会长时间坐在沙发上发呆,而陈渐程也会待在他身边,看着他的脸发呆,长时间相处下去,他觉得不需要祁衍开口说话,他都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如此也算心意相通了。
这是陈渐程用来安慰自己的想法。
慢慢地,炎夏过去了,深秋来临,后院的海棠花落尽,满园萧条无景可看,祁衍也像是察觉到了一样,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陈渐程为了安抚他,用法力让满园海棠重新绽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祁衍还是不开心,陈渐程想着自己一直陪着他就好了,反正都过去小半年了,哪怕一辈子他也耗得起。
偏偏那天就是那样突兀,祁衍照旧坐在陈渐程身边发呆,方雅来给他汇报工作,汇报完之后拿出几份文件让他签字,就在陈渐程刚写下自己的名字的那一刻,方雅惊呼出声:“祁总消失了!”
对,那天就是这样突然,突然到窗外的阳光正好,时间缓缓流淌,燕子正在往南飞,而祁衍却消失了。
凭空消失不见,任凭陈渐程如何发了疯一样的寻找都找不到。
找了土地城隍,求到天庭,依旧杳无音讯,祁衍封闭了五感,所有用来追踪的方法都不管用。
用法术维持的海棠一夜之间凋零,花香未出现也未停留。
原来是满床笏后梦觉醒。
空欢喜一场。
寒冬紧随其后,大雪在北方纷飞,寒风带着侵蚀一切的力度席卷着大地,走在街上的人各自裹紧了衣服,路边脏污不堪的雪堆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爆竹纸,城市如此,农村也如此。
春节一结束,回村过年的年轻人陆陆续续进入城市。
村子又安静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步入深夜,村里也安静了下去,外面没有一个人,他们早早亮起了电灯缩在家里。
只有一户与众不同,大晚上的屋里吵嚷声不断。
一个穿着黑色厚袄子的男人从房间里钻了出来,不顾里面传出的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把门带上了,他戴上积着一层厚厚油污的帽子,目不斜视快步走出了院子。
几个男人和女人的吵嚷声越来越大。
“两个鳖孙滚远点儿,别耽误老子们办事,不然腿给你们打折!”
“球的,装什么样呢,衣服给她扒了!”
门忽然又开了,一个男人把两个看上去才四五岁的小孩子从屋里推了出来,并厉声让他们滚远点,一个小姑娘从屋里扑到他背上,拳打脚踢让男人滚出这个屋子。
就在几人争执不休时,院中猪圈旁边传来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吵嚷声顿时熄灭了,有人利索地拿出自己的手电筒照了过去。
只见猪圈旁边的水缸旁边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饥渴地用手喝着缸子里不知道盛了几年的雨水。
距离有点远,加上看不出形状,站在门口的几人当时心中就有些打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不是熊瞎子进村了?”有人问出声。
此话一出,站在最前头的两个小孩子立刻吓得嘴唇直哆嗦,赶紧往人堆里钻。
倒是那个女孩子一点不畏惧,一把夺过男人手里的手电筒,慢悠悠地朝那黑乎乎的庞然大物身边走过去。
刺眼的光芒照在一双清澈美丽的桃花眼上,他的眼睛丝毫没被强光刺激到,仍旧低着头用一只脏污到看不出原本肤色的手捧着水往自己嘴里喂,他脸脏得看不出模样,头发也脏污成一缕一缕的,身上裹着不知道从那个垃圾堆里捡来的毯子,里面穿的单衣早就磨得破破烂烂了,裤管都碎成条了,露在外面的脚脖子冻得青紫,而他身上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
小姑娘强忍着呕吐的感觉,手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你哪儿来的?”
男人专心喝着水,丝毫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是不是讨口子来的……”有人又问。
“啊!”
话音未落,男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闭上眼睛像死了一样,小姑娘吓得尖叫一声,紧接着,身后的几个大男人抱成一团此起彼伏地叫了起来。
“是不是死人了?”有个胆小地问道。
“真他妈晦气,赶紧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下大家过得都艰难,为了活下去各种下三滥的手段都敢用,譬如敲诈勒索或者躺地上讹人,一摊上这种事非得赔个底朝天,虽然他们是来要债的,但是要债也不急于一时。
于是这几个男人纷纷离开。
“姐姐,他是不是真的死了?”等他们都走了,两个小男孩瑟缩着走到小姑娘身边。
小姑娘深吸一口气,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将手指伸到男人的鼻尖下面。
好悬,还有呼吸。
“芳芳姐,这可咋整啊?”看上去大一点的小男孩问。
易芳仔细一想,要是把这人给推出去,死在家门口或者死外面了都跟她脱不了干系,还不如把人带家里,把他照顾好了也能省去这桩麻烦,再者说,这个男人的出现帮她解开了一场困境,说什么她都不能把他丢在外面。
“来,大童小童,帮我把他扛屋里去。”易芳说。
农村人啥脏的没碰过,抬个脏污不堪的叫花子更是不在话下,三人齐心协力把男人抬进了屋里,其实也没费什么劲,因为这人瘦得就剩一把骨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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