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不显,只道:“你我如今既已是夫妻,便应当随我去见一见我的师父,给他老人家敬杯茶。”
宣钰猛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卫远不知道他为何是这般反应,只得把话重复了一遍,然后他收获了宣钰一个讥讽的眼神。
宣钰把空杯子放回桌上,冷静地说:“自幼没了爹娘,被兄长带着逃出战火,路上遇到战乱,兄长为保护你而被砍杀,连尸骨也没留下。”
卫远从他说出第一句话脸色就变了。
“你孤身一人逃到北方,没料到这里更危险,如果不是路上遇见一个想要将你煮了吃的老乞丐,在他手中抢了半块饼,你早已饿死街头,”宣钰顿住,定定望着他,“这些我都记得,可你现在又蹦出个师父来,我当初真是愚蠢,竟连那种话也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卫远脸色极度难看,眸中带了一丝冷意,他与宣钰对视良久,喉咙动了动,却将话题转开了:“天色不早,再不赶路怕会耽搁,我去收拾一下。”
说完不等宣钰回应,转身走了出去。
宣钰盯着他仓促的背影,脸上没有表情。
卫远如果是个会有愧疚心的人,就不会做出抢亲的事了,等到两人上了路,宣钰已从这人脸上看不出半点异样。
宣钰坐在马车里,听着外头传来男人悠然的口哨声,暗骂了一句:“畜生。”
隔着帘子,卫远的笑声响了起来:“媳妇儿坐稳了,咱们得赶在日落之前寻一处落脚的地方,咱们得快些赶路!驾!”
这真是明晃晃的报复!宣钰咬牙抓紧车窗的布帘,一个不稳滑到了地上,屁股摔得生疼,他在剧烈的颠簸中咬紧了嘴唇,痛得眼泪都滚了下来……
尽管如此,二人还是没能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城镇。卫远寻了条河取来水,又捡了干柴生火,浑身冷到发僵的宣钰披着卫远的外袍坐在火堆边,终于找回了一丝活着的感觉。
再看卫远,只着一件薄衣还不觉冷,额头还渗出汗水来。
这样的恶人竟还给他一副强悍体质?宣钰越发觉得老天不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股香味慢慢飘到宣钰鼻端,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腹中忽然传出奇怪的声音。
“这条鱼烤好了,媳妇儿吃吗?”卫远瞅了他一眼,随后继续在火堆间忙着。
宣钰看向他手中的烤鱼,吞了一下口水,还没开口就听这恶徒又道:“一条鱼换夫君操一次,很划算的买卖。”
宣钰气得脸都红了,瞪他一眼,将身上的袍子扯上去盖住脸,不再搭理他。
那混蛋竟还遗憾地叹了口气:“不吃啊?那真是可惜了,这可是最好吃的鱼,刺少肉香……”
鱼肉的焦香味弥漫在宣钰鼻间,饥饿让他控制不住分泌口津,他气得直喘,哼了一声,起身想去马车里待着,却被卫远一把拉住。
宣钰一怔,随即口中被塞了什么,他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卫远是将一块鱼肉塞进了他口中。
吐也不是,咽也不是,他就这么含着,盯着卫远火光中带笑的面容。
卫远将一条剔了鱼刺的烤鱼用叶子包着递过来,“吃吧,没刺了。”
鱼肉焦香扑鼻,宣钰好一会儿没动,控制不住酸涩的情绪,眼眶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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