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宣钰回过头,对上他微红的眼珠。
卫远半晌失了言语,沉默良久,换了种问法:“委屈了?”
宣钰摇了摇头,他其实不太在意旁人的看法,只是……想到了卫远对自己做的事,还是不免有几分不自在。
矫情。宣钰想,既然已经选择和卫远过下去,何必拿着那点儿事不肯放,惹得两人增添许多不快?
那种烦闷又一次从心底升腾起来,在宣钰的沉默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卫远胸口起伏,突然说道:“我去杀了他们。”
“别!”宣钰怎么可能放任他去杀人?立马抓住他的衣袖,“就算你杀了他们又能如何?这样的流言,不是杀几个人就能阻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今城中恐怕早就传遍了。毕竟是自己的名声,宣钰不想去猜测那些传言究竟有多荒唐。
卫远认为自己病得不轻,明知不妥,可他还是要问:“你这么生气,是觉得委屈?还是为谢景宜感到愧疚?”
宣钰猛地看向他,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之语,而卫远在开口的瞬间就后悔了,因为他从宣钰睁圆的鹿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还有鲜明的怒意。
“我……”他正要改口说自己胡说八道,结果被宣钰打断。
宣钰的语气非常无力:“那你觉得满意吗?”
“什么满意……媳妇儿,别生我的气,是我瞎了心,被嫉妒冲昏了头!”卫远伸出手想要抱住他。
宣钰避开他的碰触,连带着抓他袖子的手都松开了,声音很轻:“听到那些流言,你觉得痛快吗?现在的结果不是你期望看到的吗?”
“……什么?”卫远怔住。
继而,身体里那股好容易压下去的烈火似浇了热油,他空白的表情几番转变,变成了与方才宣钰如出一辙的……不可置信:“宣钰。”
他很少会这样连名带姓地称呼宣钰,这样的反应让宣钰几乎以为他要怒火攻心对自己做点什么,但卫远静了几息,只是说:“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又为何说出那样的话?”宣钰反问他,也没等他如何回应,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完全忘记自己方才说累了的事。
卫远没有追出来。
大概是知道再这样下去两人必然争吵,因而给彼此时间冷静,宣钰并未走远,在客栈附近站了一会儿。
今日天气阴冷,满天阴云夹着冷风,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宣钰穿得不多,抱着胳膊站在街边,像个迷了路,无家可归的孩子。
可惜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来将他带走。宣钰望着街上行色匆匆的人,愈发觉得自己矫情可憎,他早就已经没有家了,母亲病逝后,什么温情什么关切再没有尝过,直到遇见那人。
如今连那人也被他气走了。
腿站得久了,有些发酸,宣钰四下看了看,在一卖糖画的摊子前寻了个木墩儿坐下。
卖糖画的老爷子看着年纪很大了,头发花白,手却很稳,他瞅了宣钰一眼,趁着宣钰没注意火速勾了个糖人儿出来。
“强买强卖?”宣钰看着他递过来的糖人儿,小小一只,披着发坐在木墩儿上,看着呆呆的,他忍不住吐槽:“一点都不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铜板。”老头儿说,“地方借你坐。”
宣钰这才知道自己坐了人家的地方,一个铜板,糖人和借地方,倒是笔划算的买卖,宣钰果断买账,掏出铜板来正要说什么,却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远远而来——
他转头,迎见不远处急奔而来的高头大马,华丽的马车坠在后面,浩浩荡荡跟了一群护卫,场面壮丽好似哪个皇亲贵胄出巡一般。
车队从身边一晃而过,走得极快,宣钰瞅了一眼车帘,并不能透过厚重的帘子看出什么,听见老头儿的叹气声他才转过头来,将铜板递过去。
“宣扬侯府的车队。”老头儿一脸无奈,自顾自道:“想来是谢二公子从清灵寺回来了。”
听到“谢二公子”,宣钰一滞。
他并不认得什么宣扬侯府,从前在家的时候也只知谢家,外界对谢家无敬畏之心,自然也不会以尊称提及。
“正是谢家的二子,谢景宜。”老头见宣钰面露不解,便知他是外地来的,怕他受了流言挑唆,解释道:“他时常去清灵寺为百姓祈福,还会亲自给那些城外来的流民施粥散财,好事做了不少。”
“哦。”宣钰咔嚓一下把糖人的头咬碎了,兔子吃草似的嚼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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