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秉安哪里不知道宣钰在宣家是何地位,只当他与谢景宜是同路人,一样的下贱命。
他笑了笑,看向宣钰的眼神十分随和,俨然是个温和的好兄长,“既是弟妹,大哥自然不会与他计较,只是你夫妻二人大婚未成,蜗居在这外宅属实不妥,今日便随我回府去吧,也好养一养你这身子。”
宣钰听他左一声“弟妹”右一声“弟妹”,怀疑这人是不是眼睛不太好,难道这厮看不出他是个男人吗?他忍着火气,表情却是怯生生的。
谢景宜握着帕子,时不时咳嗽几声,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宣钰手背,“既是大婚未成,自然不能轻易示人,若叫旁人见了岂不更成笑话?”
宣钰适时一怔,露出伤心的表情:“景宜,你在说什么……”
谢秉安显然也没料到他这位贤名在外的弟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听这意思是还想一直藏着?那算什么?见不得人的外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摇了摇头,皱着眉不认同道:“不行,这事若叫父亲知道,怕是又要气出病来,景宜,虽说他如今的名声不好听,可你也不能连个名分也不给,你从小最是懂事知分寸,可不能做这欺负人的事儿。”
他说罢,不再听谢景宜答话,直接道:“别说了,现在便走,跟大哥回府。”
半个时辰后,马车上,宣钰坐在谢景宜身边,给他擦去额间汗珠。
“哥哥。”
谢景宜紧紧抓着他的手,那模样,竟显出几分孤注一掷的狠意:“我不会让你有事。”
“我知道。”宣钰认真看着他,正是因为知道,他才不愿看着谢景宜以这副病躯独自面对谢秉安。
即便最后的结果是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脱身,他也没后悔。
当天晚上,谢家摆了家宴,宣钰第一次见到了谢家家主谢政临。
他本以为谢政临的样貌应当如谢秉安一般阴邪、诡谲,看上去就叫人不舒服。然而意外的是,谢政临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具有压迫感,倒与谢景宜容貌气质相近,只是少了那种病弱气,多了几分平和。
而谢秉安显然更类其母,如出一辙的尖酸刻薄。
宣钰在宴席上受了她不少冷脸,更是被她明嘲暗讽,骂了好几回不知检点。
宴席过后,谢景宜随府中医者去泡药浴了,宣钰独自回到房中,感叹谢家除了谢景宜,果然没有一个好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有些困倦,想上床休息,迷迷糊糊歪在榻上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有人进屋。
谢景宜被乌潮搀扶着走进来,身上药味浓重,他在外间的软椅上坐下,端碗将今日的汤药一饮而尽。
缎带遮住了他的眉眼,却掩不去他浑身的霜雪气,乌潮静立在侧,不敢言语。
“不是叫人盯着了?咳……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谢景宜压着嗓音,使得他平日里清朗如玉石的音调有些沉。
那股冷意慢慢渗透出来,把炭火充足的房间都覆了浓重的寒气,乌潮猛地跪下,“是属下办事不力,没发现大公子另有眼线,请主子责罚!”
“事到如今,罚你有何用?”谢景宜重重将碗搁在桌上,似是怕吵醒了屋内的人,他收敛了几分怒气,道:“去将人清理了。”
“是。”乌潮道,“那……宫里那边?”
“卫远的行踪可寻到了?”谢景宜突然问。
“在南洲。”乌潮茫然一瞬,而后明白了什么,“公子是说……”
谢景宜微微偏头,留意着里间动静,轻声说:“是到了该用他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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