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铁柱这些日子常为此犯愁,始终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心思粗浅,没有那些弯弯绕绕,只差有人点醒。刘克庄这么一说,他顿时心中清明,愁色一展,道:“你说得很对,我明白了!”满上一碗酒,甚是痛快地喝了下去。
两人对饮正酣之际,宋慈已悄然离桌,去到了栏杆边。那里原本有一大桌酒客,刚刚结账离开,只剩满桌子的杯盘狼藉。韩絮手把酒盏,跟了过去。
宋慈凭栏而望,灯火连明的天际,隐约有几缕暗云,正缓慢移向满月。
“郡主应该认识虫达吧?”他忽然开口道。
韩絮淡淡一笑,道:“你不是说今日不查案了吗?”
说完,她伸手招来酒保,给了好几片金箔,指着身旁那张杯盘狼藉的桌子道:“这一桌我包下了,别再招呼任何客人来。”
等到酒保连声称是,捧着金箔退下后,她才回答宋慈道:“虫达这人,我小时候见过几次,我只知他是叔公的下属,很早便追随叔公了。叔公当权后,提拔他做了武将,听说他曾剿寇灭贼,立下了不少军功。”
宋慈问道:“六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何以虫达会突然投金?”
“没听说过虫达为何投金,只是听说叔公为此事大发雷霆,治罪了虫达全家。虫达当年做武将后,将家中老小都接来临安安置,他投金而去,全家老小却遭了殃。”韩絮倚着栏杆,轻轻晃动酒盏,“我真是想不明白,从圣上那里求旨不易,为何你要查虫达之死,却不查你母亲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