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偌笙皱着眉小心翼翼触碰伤口,又怕弄疼谕吉,手在半空中无处安放。
眼见瞒不住,福泽谕吉温声安抚道:“别怕,只是点小伤,很快就好。”
“我们去医院!”拉着人要走,腿迈到一半停了下来,偌笙虽然失忆缺乏很多常识,潜意识里却觉得这伤口不应被更多人看见,“算了,还是我们自己包扎好了。”
将谕吉按在沙发上,他匆匆转身去拿医药箱。
是枪伤,伤口离心脏只差几寸,子弹已经取了出来,伤口也做了紧急处理,尽管如此血窟窿依然滋滋往外冒血。
第一次面对血肉模糊的伤口,普通人即便不害怕也不做到全然镇定,偌笙却好似嗅不到满室血腥气味,面不改色替恋人处理伤口,动作轻柔利索,不见半点拖泥带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以前难道是医生或者护士?
偌笙惊讶于自己对包扎护理的熟悉程度,不免再次好奇以前的自己,手上的动作则越发小心。
他低垂着眼,长发松松扎成一束斜放在胸前,暖黄灯光落在白皙脸颊温暖动人,认真包扎伤口的神态为精致眉眼覆上别样魔力,福泽谕吉不知不觉便看呆了。
一直以来受伤也好杀人也罢,福泽谕吉习惯独行,他是行走在黑暗中的独狼,早已习惯独自舔舐伤口。
今日大意受伤,福泽谕吉习惯性前往只有自己知道的隐秘安全屋,想像以往那样在警惕戒备中度过身体虚弱期,走到一半忽然想起和偌笙约定好今日归家。
将虚弱期暴露在他人面前是这一行大忌,福泽谕吉时不时便听说谁谁阴沟里翻船被趁机捅刀,他一直将自己的弱点保护得很好,可想到偌笙还在家里等着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忽然就变得不那么重要。
福泽谕吉心想回去看一眼,这个时间偌笙恐怕早已睡下,回去留下讯息再离开,让偌笙安心,自己也能安心养伤。
可没想到偌笙竟一直在外面等着自己。
暖黄灯光刺破黑暗与寂静,那抹人影站在长街尽头,氤氲在光影之中,清冷无光的深夜忽然就明亮起来。
福泽谕吉在这刻忽然明白了“家”的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深夜的一盏暖灯,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昏黄灯光下焦急等待他归家的人......寂静冰冷的世界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鲜活起来。
原来他也是渴望“家”的普通人。
偌笙就是他的家。
伤口很疼,福泽谕吉却想发出由衷满足的喟叹。
“好了。”
福泽谕吉回过神,见偌笙收拾好药箱要起身,下意识握住爱人细瘦的手腕,“不问我为什么受伤?”
或许因为失去记忆,偌笙很敏感。
两位恋人将他照顾得很好,他就像童话世界中的王子,住在晶莹剔透的水晶房中,被鲜花和善意环绕,有时候偌笙觉得自己是花房里的玫瑰,被隔绝在疾风骤雨之外,享受最好的阳光和营养,但也只能生活在玻璃房中,假若哪天主人厌倦了撤走玻璃房,他很快就会枯萎。
恋人总说外面很危险,不与他多说外面的事,他只知道两位恋人一个是医生一个是剑客。
然而医生衣服上时常带着未散去的硝烟,剑客比起白天更习惯夜晚出行——两人有秘密,而这个秘密不便对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偌笙便当做不知道。
纤长浓密的睫羽颤了颤,偌笙咬住下唇,就这么定定看着福泽谕吉,过了片刻,不确定地问:“可以说给我听吗?”
福泽谕吉怔了怔,第一次意识到偌笙强烈的不安不只因为失去记忆,更因为他们近乎变态的掌控欲。
不择手段夺得瑰宝自然担心事情败露,更担心有人用同样的手段抢走瑰宝,于是他们以爱为名为偌笙打造一座黄金笼牢,将一切变故和窥探隔绝在外,也隔绝了偌笙与外界交流的渠道。
他们仗着偌笙失忆正是白纸一张,便肆意在白纸上添加自己的喜好,有意无意忽略偌笙的需求,也忘记以偌笙的聪慧轻易能看出他们动机不纯,会因此更加不安。
偌笙信任他们,选择视而不见,而他们正在肆意挥霍这份珍贵的信任。
福泽谕吉自认不是好人,此时却感到无比羞愧。
他手臂用力,一把将偌笙拉进怀中,偌笙手忙脚乱避开他的伤口,“小心点啊,伤口裂开怎么办!”
福泽谕吉却好似感受不到疼痛,坚定而轻柔地将恋人拢在怀中,“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偌笙不敢乱动,顺着男人的力道依偎在对方怀中,抬起头看着谕吉棱角分明的下颌,“任何事情都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福泽谕吉:“任何事都可以。”
偌笙轻轻覆上福泽谕吉受伤的地方,“疼吗?”
没想动偌笙会问这个,福泽谕吉愣住了。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怔愣。
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随时走神不是好习惯,一次大意说不定就要付出生命作为代价,可在偌笙面前他全然提不起戒备,甚至放任自己被温柔乡侵蚀意志与理智。
“很疼。”顿了顿,他道:“非常疼。”
实际他早已习惯了疼痛,受伤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只要不死,再重的伤口都不算大事。
可如今偌笙这样一问,那双清凌凌的眸子中盛满对自己的心疼,望着极力掩饰担忧害怕的绝艳少年,早已麻木的痛觉神经开始复苏,福泽谕吉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他是个普通人,也是能感受到疼痛的。
偌笙又道:“以后还会受伤吗?”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福泽谕吉沉默许久,缓缓的,用低沉嗓音回道:“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想让偌笙再担惊受怕下去,更不想坚持一条错误的道路。
偌笙敏锐察觉此时的恋人情绪低落,他第一次在这个可靠坚定的男人脸上看到迷茫和脆弱,仿佛迷路的孩子不知所措,偌笙心尖尖发软,“发生了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一直坚持的理念和方式是错误的,放弃它等于全盘否定过去所有努力,但坚持下去又无法避免内心煎熬,你会怎么做?”
偌笙:“是想要达成的目标从根本上错误,还是达成目标的方式不对?”
福泽谕吉多出一丝明悟,“目标没有问题,是做事方式不对。”
“那就从头重新开始呀。”偌笙毫不犹豫说道:“通向最终的道路不止一条,有康庄大道有泥泞小路,也有荆棘丛生的山道,或者干脆通往悬崖边,发现路错了换一条便是,总不能一条道走到黑吧。”
柔软指腹轻轻抚摸福泽谕吉脸颊,给冰冷坚硬的孤独剑客穿上最温柔的铠甲,“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的人生还不到一半,大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不必为此苛责自己,如果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以后多做善事吧。我陪着你。”
福泽谕吉薄唇微颤,因理想破碎而痛苦不堪心脏好似泡在温泉水中,重新焕发生机。
成为政客手中的一把刀不是他所愿,非但没有维护和平反而成为制造混乱的一份子更违背他的初衷,既然杀戮带不了和平,那从此以后他手中的刀只为守护。
“偌笙......”福泽谕吉神情中脆弱迷茫一扫而空,再次变为强大可靠的银狼,他情难自抑,一声声唤着恋人的名字,怎么都唤不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细细啄吻落在偌笙额角,不带半丝情欲,“陪我睡一会儿。”
“好。”
乖巧窝在恋人怀抱,鼻尖充斥着挥散不去的血腥气,偌笙却感到前所未有地安心,他闭上眼,呼吸很快平稳。
福泽谕吉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怀中人,如果有镜子,他就会发现自己的神情是完全无法想象的柔软,感受着喷薄在颈侧的微弱呼吸,不知不觉便有了睡意。
他紧了紧怀抱,拥住自己的珍宝,与心爱之人交颈而眠。
尽管卑鄙,但福泽谕吉再一次无比坚信,不择手段从老师身边夺取偌笙,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明智决定。
福泽谕吉已然决定退出杀手行业从头开始,尽管前路渺茫一时还不知该何去何从,因为有人陪伴在身侧默默支持着自己,所以并不感到沮丧,积极寻求出路。
他这边虽有波折但一切向好的方向发展,森林太郎那边出了问题。
而且是威胁到生命的问题。
战争结束,国际舆论纷纷谴责不死军团违背人权,迫于压力,森林太郎这个不死军团计划的提议者被送上军事法庭以平息众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无疑是个很好的背锅对象,出身不凡家族却达不到树大根生的地步,能力卓绝却还没有进入领导层核心,作为弃子刚刚好。
天之骄子一夕沦为阶下囚,森林太郎并没有旁人想象中那般落魄。
对于政客们的人品他心知肚明,早在预料到大势不好便提前为自己准备好退路,森林太郎用心甘情愿接受审判断绝仕途不胡乱攀扯为代价,为自己赢得活下去的机会。
这场暗地里的较量惊心动魄且无人知晓,刚开始福泽谕吉还想瞒着偌笙,但很快被偌笙识破,一再逼问下福泽谕吉终于吐露真相。
偌笙有心探望处在监禁中的恋人,却也清楚自己是林太郎的弱点,他生生压下担忧,开始漫长折磨人的等待。
森林太郎出狱那天天气正好,天空万里无云一碧如洗,阳光照在身上不冷不热,森林太郎直视太阳,许久未见阳光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林太郎!”
纤细身影撞入怀中,撞得森林太郎后退几步,他下意识张开双臂拥住落入怀抱的温暖,深吸一口朝思暮想的气息,终于笑起来。
笑声越来越大,隔着监禁基地厚重大门都能感受到那份张狂得意。
摆脱必死命运重新回到人间,难道不该放声大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森林太郎改名为森鸥外,他深知自己仕途已断,这辈子都无法出阁入相,但熊熊燃烧的野心不允许他当个普通人平凡度过一生,于是森鸥外将目光投向横滨。
横滨,对外贸易港口,一个龙蛇混杂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黑帮横行,异能者集聚,外国间谍招摇过市的混乱地带。
混乱即意味机遇,森鸥外决定去横滨寻找机会。
福泽谕吉同样有离开的打算,横滨异能者众多是个不错的选择,便欣然同意。
于是三人前往横滨定居。
听过横滨种种传闻,偌笙以为这个一座相当糟糕的城市,事实却与预料完全相反,横滨很美丽,非常宜居,糟糕的是生活在这座城市中的人。
生活很快安定下来。偌笙如愿开起一家甜品店,几条街之外就是大名鼎鼎的镭钵街,走路不到二十分钟却仿佛两个世界,镭钵街的混乱完全影响不到这边。
福泽谕吉不愿再杀人,除了一身武力他不知还能做什么工作,于是在熟人介绍下暂时给富豪政客们当保镖,龙蛇混杂的横滨保镖行业相当吃香,福泽谕吉很快打出名气,订单踏至纷来。
只有森鸥外过得不是很如意。
横滨在外人看来各种势力混迹其中一团糟,但真正身处其中就会发现这里自有一套运行规则,外人想染指会遭到本地势力一致排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森鸥外几次三番失手便知自己太急切了,只得沉下心来在镭钵街当黑医,一边收集情报一边寻找上位机会。
眼看对头加情敌的人生重新走上正轨,而自己还窝在黑街赚着可怜的三瓜两枣,时不时被枪抵住脑袋,靠吃老本维系以前的生活水平,森鸥外心里不由发酸。
他半真半假向偌笙抱怨,“哎,我真是没用,跟着我太委屈你了。”
男人长发乱糟糟胡子拉碴,白大褂沾染着不明污脏,眼皮无精打采地耷拉着,青黑眼圈衬得整个人有气无力,早已不复当初青年才俊的锋芒和帅气,整个一落魄大叔。
这话听上去酸言酸语,就像对命运的妥协和摆烂。
“没关系,我养你啊。”偌笙笑眯眯握住恋人的手,也不嫌林太郎刚送走病人没来及洗手,与他十指相扣,“林太郎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永远支持你!钱财方面不用担心,甜点店生意很好,绝对养得起你。”
森鸥外本想趁机争宠,哄得偌笙放福泽谕吉鸽子,和自己多呆一段时间,此时那点酸涩和妒意被抛之脑后,只觉心脏位置涨涨的,溢满甜蜜和爱意。
“傻瓜。”
森鸥外反手紧握偌笙的手,不留一丝缝隙。
他不自觉笑起来,笑着笑着便倒进偌笙怀里,与里世界打交道被熏染的戾气,计划迟迟没有进展的沉郁随着笑声一扫而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森鸥外忽然就理解了人类为什么喜欢群聚,被人毫无保留的信任支持,这种感觉真的很棒啊。
“那就拜托你啦!”
他无比庆幸从老师手中夺取偌笙,这是他前半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你才是傻瓜!”偌笙佯装生气地拍了下林太郎,调整好姿势,让男人舒适地枕在自己大腿上,“作为被包养的那个,是不是要听金主的话。”
从森鸥外角度能看见偌笙精致的下巴微抬,少年骄矜的模样不用多想便跃然脑海,森鸥外好不容易止住的笑意再次溢出来,“当然,请金主您吩咐,无论要求一夜七次还是舔穴吸奶,在下一定唔......”
他的嘴巴被捂住。
偌笙恼羞成怒,瓷白细腻的脸颊浮现好看的红晕,“快闭嘴吧你!也不怕猝死。”
森鸥外一瞬不瞬注视上方少年,暗红深沉的眼好似一汪春水缱绻温柔到不可思议,嗓音暗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死在你身上是我想到最浪漫的死法。”
“闭嘴!手都堵不住你的嘴。”把糟心男人捏成鸭子嘴,偌笙气呼呼道:“再调戏金主,小心扣你口粮。”
“唔唔唔。”森鸥外猛眨眼示意自己乖乖的,三十来岁的人了,做出这样可爱的动作竟丝毫不违和,反倒有种说不出的勾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偌笙感觉自己又被调戏了,干脆两只手一起上,糊住林太郎眼睛和嘴巴,“金主现在命令你闭上眼睡觉,立刻!马上!”
森鸥外乖乖闭上眼。
世界一片黑暗,他却感到无比安心。
隔了会儿森鸥外翻了个身,将整个脑袋埋在偌笙怀中,嗅着熟悉气息睡意袭来,意识彻底消失前,他想得加快速度安定下来,不能再让偌笙担心。
也许这就是家人的牵绊吧。
这个弱点,他甘之如饴。
继外伤护理外偌笙发现自己对料理也很擅长,这让他对失忆前的身份更多出几分猜测。
只是无论谕吉还是林太郎都没有查到他的过去,甚至隐隐透露出一些他可能是实验室产物的猜测。
离不开男人过于淫荡的身体,欢爱过于激烈时突兀出现的女穴无疑是最佳佐证,担心追查下去引来麻烦,偌笙便按下对过去的探究,专心经营眼下生活。
偌笙手艺很好,甜品出炉整条街都弥漫香甜气息,常有一些小朋友趴在橱窗望着色香味俱全的糕点流口水,得知那些孩子很多出自镭钵街,偌笙便时常多做些甜品送给孩子们,因此有少年专程跑来道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橘发少年叫中原中也,据说是镭钵街的孩子王,见弟弟妹妹们不懂事时常往家揣甜点,中原中也特地过来道歉,“那个......打扰你做生意真是不好意思,他们都小不懂事,我以后会看好他们不会再给你添麻烦。”
“没关系的。”见橘发少年拘谨,偌笙更加柔和了眉眼,“甜品保质期短,那些都是剩下的,不送人的话就要丢掉实在太可惜,现在这样就很好。”
中原中也很清楚这人在说谎,甜品店生意很好,还有外地人专程坐车过来买,每天不到打烊就售罄,怎么可能有剩下的。
他生平没有记忆,一向比旁人敏感,非常恨别人欺骗自己,此时望着站在阳光中清俊绝艳的长发男子,却提不起一丝怒气。
来自陌生人纯然的善意令镭钵街赫赫有名的羊之王手足无措,橘发少年涨红了脸,“总、总之我会还你钱,以后请不要特殊对待他们!”
说罢就要拽开门跑走,偌笙追出来,“我不要你的钱,那些甜点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见橘发少年没有停下的打算,偌笙忙喊道:“你打算去哪里弄钱?没必要因为这个让自己陷入危险。”
中原中也倏然停住。
镭钵街没有货币,想要物资就靠拳头抢夺。
他要赚钱只能去找帮派打架,倒不是担心危险,只是中原中也觉得那些脏钱是对甜品店老板善意的玷污,可老老实实打工的话......只凭镭钵街出身以及未成年这两点就不会有人雇佣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中原中也自有记忆开始,第一次为钱陷入为难。
偌笙笑道:“如果你愿意,或许可以来甜品店兼职。”
“可、可以吗?”中原中也眼睛亮起来,冰蓝色眼眸晶莹剔透。
“当然可以。”偌笙顿了顿,似解释道:“店里太忙了,我原本就有招聘人手的打算。”
中原中也放下负担,欣然同意。
中原中也做事很卖力,对他来说这不止是一份工作,更是来自正常社会的认可。
“以后其他雇主看到我有工作经验大概率不会拒绝我,我要努力积攒经验送大家去街外生活。”想到同伴们有朝一日能过上正常生活,中原中原一脸期待。
“中也是很可靠的大哥啊,不过没必要把同伴完全当做自己的责任背负在肩上,你自己还是小孩子呢。”
中原中也回过神才意识到不知不觉说出了内心深处的期望,他有些害羞,面对温柔美丽的店主,男孩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秘心思作祟,他自觉不能认输,试图用超大声遮掩自己的不好意思,“你自己也没大多少,干嘛老气横秋。”
偌笙歪头算了算,“我不清楚自己具体多少岁,有记忆以来就是这幅样子,按十八岁算的话,我现在二十三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中原中也敏锐捕捉到重点,“有记忆以来?”
偌笙点头,“五年前我失去记忆,要不是有恋人在身边照顾,可能没那么快适应新生活。”
中原中也知道偌笙有个年长的恋人,只是一直没有碰到过,偌笙提起恋人的亲近依赖令他心中烦躁。
他自己都不知在烦什么。
“我也没有过去的记忆,是同伴们接纳了我。”中原中也同病相怜,不由更加想要亲近偌笙。
“怪不得你这样照顾他们。”偌笙很理解中也的心情,失去记忆的雏鸟面对陌生世界害怕不知所措,这个时候有人伸手拉一把,绝对会被雏鸟视为最信任的存在。
羊组织的孩子之于中原中也,就如谕吉和林太郎之于他。
偌笙拍拍橘发少年肩膀,“今天有多出来的甜点,下班带回去给你朋友吃。”
中原中也连连摆手,刚刚消退的红晕又有浮现趋势,这段时间他不间断接受投喂,感觉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连吃带拿的费用。
偌笙不给他拒绝权利,将打包好的甜点塞进橘发少年怀中,催促他趁天色还早赶快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香甜气息包围心情都飞扬起来,中原中也满怀雀跃地回到基地,一群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白濑?”中原中也目露询问,勾起的唇角无意识抿成直线。
白濑一把打掉中也怀中包装袋,五颜六色的甜点洒落一地,香甜弥漫在空气中,却充满窒息。
他大声指责,“中也看看你最近都干了什么!你是羊之王,竟然跑去小小甜品店打工,你让其他势力怎么看我们!你不要脸我们羊组织还要脸!”
“靠双手获得报酬,我不觉得丢人。”中原中也推开白濑,俯下身捡起甜品,仔细拍掉上面沾染的灰尘。
“你推我?!你竟然推我!”白濑满脸不可置信,见中也头也不回向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小孩子堆走去,神色狰狞起来,“不行,不能再让他继续下去了......”
“白濑?”同伴有些害怕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发问。
白濑诡异地平静下来,望着橘发少年的背影一字一顿,“他必须是我们的羊之王。”
“也只能是羊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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