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远忽近的铜锣声里,咿咿呀呀的唱词从四面八方传来,辨不出男女的唱腔有着说不出的哀怨诡谲。
“千金难买此一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死生痴缠入合棺...”
随着最后一声戏词婉转落下,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诡异的静谧中,心跳都宛如擂鼓般在耳际鼓动着,让人忍不住放轻了呼吸,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可是,什么也没发生,好似从来没有什么邪神一般,好似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他们两人的某些臆想一般。
花倾澜搂着怀里的人,试探性的够过搭在一旁的腰带,快速给宣望钧整理好衣物后系了回去。
迷雾骤然分开,好似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从中撇出一条道来。
“看来,这回是囍事一桩了。”
邪神的声音猝然出现,吓得花倾澜一把抱紧了宣望钧,垂下的腿抖了抖,若不是怀里坐了个人,怕是连腿都要缩起来。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子,别那么紧张嘛。你们走吧,我要等下一对有缘人了。”
邪神的声音诡笑着远去,迷雾中被分出的道路却仍旧在。
花倾澜试探着朝路的方向探了探脚,原本深不见底的潭水似是被覆了层什么东西,竟是坚硬得宛如地面,可低头望去却仍是能见潭水流动。
花倾澜松了口气,差点以为得托着宣望钧这只旱鸭子蹚水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兄,你先在这坐着等我,我去前方探探路再回来接你。”花倾澜说着,正要把人放下,却被宣望钧牵住了衣袖。
宣望钧摇摇头,轻声道:“我和你一起去,若有危险,你我二人或可一搏,仅有一人,胜算微弱。”
花倾澜想了想,扶着宣望钧坐到树干上,自己撑着树干跳了下去,原地踩了踩又蹦了两下,确认这玩意儿不会突然碎裂后,这才对着宣望钧伸出手:“来吧师兄,我接着你。”
宣望钧想说不必,可看着少年朝他伸出的手,终是垂下眼眸轻轻笑了笑,低低嗯了一声,扶着花倾澜的手往下一跳,不偏不倚撞进少年怀里。
花倾澜扶着人站好,趁宣望钧低头整理衣裳时,凑过脸在他脸侧亲了一口,故意亲出吧唧一声,接着便见一抹可疑的绯红从宣望钧领口下一路爬上了耳骨:“你、你做什么?”
“没做什么,”花倾澜伸着手从宣望钧宽大的袖袍下钻进去,勾着他尾指晃了晃,轻声道:“师兄,你说我们出去后,可还会记得这里发生的事?”
宣望钧一怔,略一咂摸便知花倾澜在忐忑什么,被勾住的手轻轻一动,反手将他牵住,修长的手指挤进指缝,十指紧紧相扣着:“我的心意从不因幻境与否而改变,只是...对你不公,你记忆混沌,我却趁你之危,迫你与我...做那种事,实非君子所为...”
相扣的手紧了紧,宣望钧眼神闪烁,神情有些懊悔,只是语气仍是温柔无比。
花倾澜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吃亏的明明是宣望钧,可为何宣望钧总觉得是自己趁人之危了:“师兄,我是失忆,不是失智。我若不想与你做那种事,就你方才的样子,打晕你便是了。”
见宣望钧眼中闪过一点晶莹,花倾澜顿觉大事不妙,一把将人搂进怀中,在他耳际轻声哄道:“我不是做戏给邪神看,我说的一切都是作数的,出了幻境也作数。师兄不会反悔吧?说好要做生生世世情缘的,师兄不会不作数了吧?”
“...自是作数的,可...无媒无聘...我不愿委屈你...”宣望钧将脑袋埋在花倾澜肩窝,闷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媒什么聘啊,总不能让我找皇上要指婚吧,你敢去找我哥下聘吗,且不说敢不敢,宸王殿下只身入寒江,怕是大景与寒江都要乱起来了。”花倾澜顺着他有些凌乱的头发,笑道:“宣师兄行行好,可饶了我吧,这要因我而起战事,我岂不是罪大恶极?”
宣望钧沉默不语,似是也感到了棘手。
无言了片刻后,宣望钧站直了身子,重新牵起花倾澜袖摆,低声道:“走吧,幻境待久了不知可有影响,早些出去。”
花倾澜瞅了瞅被牵住的袖摆,心知他的宣师兄又开始生自己闷气了。刚想说什么,便见提步想走的宣望钧骤然僵住,抬起的腿僵硬地放了下来,牵着袖摆的手指无措地拧紧了。
花倾澜愣了下,好似明白了什么,轻挣开被牵住的衣袖,张开手道:“师兄,我这怀里空空的有点不得劲,要不我抱着你走吧?”
“不、不必,我已无大碍,抱着成何体统,你...你扶着我就好。”宣望钧脸上好不容易褪下的红晕又爬满了脸颊,便是连眼尾也烧红了。
花倾澜了然,快步走到宣望钧面前半蹲下,侧过脸道:“那我背你,正好你趴着休息会儿。”
未等宣望钧拒绝,花倾澜又咳了咳,干笑两声道:“出去万一撞见季元启他们,他们见我扶着你,势必要检查你是否受了伤,方才不小心留的痕迹有点多...”
宣望钧脸烧得快同身上的喜服一个色了,慌乱地趴到花倾澜背上,双手环紧了,将脸藏进臂弯。
花倾澜察觉背上一重便知计谋作效,伸手托住宣望钧臀肉站了起来往上颠了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宣望钧闷哼一声,环着花倾澜的双手紧了紧,将脸藏得更严实了。
确认背好了,花倾澜便迈步往小路上走。宣望钧不说话,他也没说话,太过静谧的森林里,没来由的有些心慌。
“师兄,那我以后还叫你师兄吗?”花倾澜快步走着,实在受不了这寂静如坟墓的气氛,脑子一抽就开口了。
脖子上的手骤然收紧,背上的人闷声闷气道:“...你想如何称呼都随你,若是介意,你也可同他们一般唤我宸王。”
花倾澜一听便知他误会了,将他往上托了托,笑道:“都随我啊?那...既已是情缘了,以后就不叫师兄,得改口叫夫人了。”
脖子上的手又勒紧了些,勒得花倾澜咳了几声:“夫人好大的手劲儿,咳,新婚第一天就要谋杀亲夫,咳、咳咳。”
“够、够了,你...你不许再胡言乱语。”宣望钧脸上的热度透过好几层衣物传到花倾澜背上,搂着他脖颈的手松了劲,摸索着捂到花倾澜嘴上。
“唔唔...!”宣望钧捂的紧,花倾澜死活挣不开,又不敢太大动作怕把人摔下去,眼珠子一转,探出舌尖轻轻勾着宣望钧掌心挠了挠,背上的人闷哼一声,捂着他的手骤然一缩。
“好嘛,叫夫人也不行,那叫相公?还是夫君?师兄喜欢哪个?”
“休得胡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还是叫亲亲宝贝心头肉吧?”
“你、你闭嘴...!”
花倾澜解了禁又开始不知死活地逗着宣望钧,乐此不疲地将人逗得面红耳赤,等人恼羞成怒了又开始告饶。
如此往复,直到路的尽头,花倾澜将他放了下来,两人一同踩上暗红色的法阵,顿时便失去了意识,再次恢复意识已经回到了现世。
“师兄?师兄?”花倾澜坐起身轻晃着宣望钧将人喊醒。
宣望钧缓慢地睁开眼,撑着地坐起身,脸上是熟悉的冷淡神情,冷峭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幻境中臣服情欲的模样。
花倾澜顿时有些怔然,在宣望钧偏过脸静静看着他时骤然低头避开目光,语无伦次地讷讷道:“没...没事,宣师兄可还记得幻境发生的事情?算、算了,当我没问过,我们继续走吧,去同他们会和。”
花倾澜丧气地垂下头时却没发现宣望钧红透了耳根,绯红在耳骨上蔓延。
“...我...咳...自是记得,走、走吧。”宣望钧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清咳了几声,搭在腿上的手轻轻勾住花倾澜尾指晃了晃。
花倾澜闻言一扫先前丧气,猛地往前一扑将宣望钧又推倒在草地上,抱紧了宣望钧使劲蹭了蹭:“我就知道师兄不会忘!可吓死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宣望钧抱着怀里蹭来蹭去的人,不合时宜地想起临行前被他安置在宸王府的雪球,也是这么喜欢往他怀里扑,还爱蹭人。
想着想着,宣望钧便轻轻笑出了声,胸腔震动着,让还在他身上乱蹭的花倾澜疑惑地抬起了头。
这一抬头便看见远处出现的几条身影,正是失散的季元启一行人。
花倾澜顿时不敢闹了,老老实实站起身并把宣望钧也扶了起来。
等众人会和时,两人除了衣物稍微凌乱些,倒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了。
即便掩饰得很好,但三个谜语人皆是千年的狐狸,显然是看出什么来了,意味深长地瞥了两人一眼。玉泽似笑非笑地哼了声,文司宥也甩下一句熟悉的谜语,凌晏如倒是没说什么,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只有季元启还傻傻地问他们去哪里了,跟人动了手吗怎么衣服这么乱。
花倾澜不禁有些怜悯,状况外的季元启好似一个小傻子,众人皆心知肚明的事情他还天真的以为他们是去打了一架,关键他还不好解释,只能顺着季元启的脑回路往下说。
入村发现村里的秘密后又如何便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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