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江湖少年诀:隋寒白x苏成熙  池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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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赵殷背着包袱,和苏成熙走在大庸城外的竹林里,看着近在眼前的城门,还是没想清楚,“我们到底为什么还要回来?”

苏成熙那把扇子一摇一晃,边走边笑着说,“你不懂。”

他爱笑,时时刻刻都带着那么点笑意,让人瞧不清楚他心里真正的想法,赵殷又是个“唯少爷命是从”的人,确实如苏成熙所言那般,压根没听懂。

但他自顾自思索了一下,突然福至心灵的想起来,一个月前,他们不刚和左小姐破了案吗?难道是……

“少爷,你不会是春心萌动,离开之后日日思念不得,回来找心上人的吧。”

苏成熙眉尖一挑,正要夸他“孺子可教也”,蓦然又听到一句,“我知道,少爷你肯定是被左小姐的美貌所倾倒,不仅见之难忘,还思之如狂,哪怕左小姐是越小荞假扮,你也还是觉着她聪明、可爱、漂亮……”

“于是刚要进京的时候又回来了。”

苏成熙强忍着暴打他的冲动,“可惜这大庸城每个茶馆说书的地方,要不然你这编故事的能力甩他们几条街,”

他一打折扇,负手离开,“我有点事,你别跟着我了,找个客栈先落脚。”

赵殷一撇嘴,“少爷,你去哪儿啊?”

他原以为苏成熙并不会回答,但走了几步的人悠悠一摇扇子,高兴极了似的,偏生笑着说道,“去见心上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成熙说去见心上人,倒不是真的去,只是随口诳了下赵殷,他一转身便直接进了食肆,要了一碗混沌。

他来得晚,这夜已经暗了,该回家的人都回了家,也就还剩下和苏成熙一样的“无业游民”还在这里有说有笑的吃着饭,并不怕夜里有点什么东西。

走了许久的路,苏成熙着实饿了,给了钱让他给赵殷送过去一碗,便安心的吃起来,热气氤氲间,他想起隋寒白那根木头,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难啊,想拿下那根木头简直难如登天,他想起来这人油盐不进的样子就怄气,不过没关系,他是谁啊,他可是大名鼎鼎的苏成熙,可是民间神探。

案子都破了,还拿不下一个人吗?

他兀自想着,一碗混沌见了底,却蓦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如环佩相扣,声音清越,激起了他无数次午夜梦回的想念,“隋寒白……”

“你们从这边走,遇到什么事情及时汇报,遇到可疑的人带回去审问。”

隋寒白没看见坐在混沌摊的人,只有苏成熙从他的角度看着他吩咐那些人,神情发冷,手里握着那把剑,仿佛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阎王。

可是小时候的隋寒白才不是这样的。

他看着隋寒白转身走进了夜色里,便也跟着离开了,他抬头望望月亮,只觉到,恐怕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而被他惦记着的心上人,直到子时才好不容易回了家,毕竟一个月前出了那么大的案子,几个官级不小的人接连被杀,甚至惊动了皇上,怎么可能还像从前那样“夜不闭户”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更深露重,隋寒白一进门就打了个喷嚏,以为是着凉,然而再一抬眼,他看见那条眼熟的手帕,好端端地放在书案上,他才清楚,那个不怕死的人偏偏又回来了。

不仅激起他满心涟漪,更要他无所适从起来,他不要苏成熙回来,是怕自己保护不了他,也怕小时候的事情再度上演,更怕……他们走到“两两相望,唯余失望”的局面。

更别谈他对他,从来都算不上是清白的兄弟情义,苏成熙对他或许是清清白白,无数次伸出援手,救他于危难中,不过是因为一句“仗义”。

可他自己,受不了这句仗义,他期待苏成熙来,是为他来,不是为情义而来,于是,他控制不住那颗发芽缠绕住他的心,也控制不住想要爱他的心,可是……他这样又算是什么呢?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不是吗?这种感情他一个人清楚就够了,难道还要连累苏成熙与他一样,受尽天下人的耻笑与白眼吗?

那不是爱,那只是以爱为名的偏私而已。

他捏着哪那条手帕,微微垂眼,苏成熙啊,苏成熙,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好,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能保你不受伤害,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和你站在一起……

他想了很多很多,却突然发现,这些都是没有必要的,苏成熙那个人,永远都看似多情,实则无情,他想一想他对他是哪种情义,都觉得是肖想。

他将手帕收起来,随后摒除了这些杂乱的心绪,伏案处理起来公文,一个月前的那个案子看似结了,其实还有重重疑点,真正的幕后凶手还没露出真面目,更别谈苏成熙偏偏这个时候又回来了。

正当沉思间,一支暗箭倏然而来,划破了夜的静寂,直直冲他面门,隋寒白一皱眉,手中剑出鞘,随手便将那支箭劈成了两半,这才瞧见落在地上的手帕,上书,“老地方,故人一叙。”

他捏紧了手帕,这条手帕与刚才那条并没有不同,一并都是苏成熙的,自然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人的笔迹,那双手好生漂亮,笔走龙蛇,大义凛然,写得不败山河,也写得百姓疾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他这个人看似不着四六,其实最是聪明,那字迹也没人能模仿得来。

隋寒白压了心里的悸动,不打算理,只把手帕收了起来,当做没瞧见,然而待他刚坐下,一支箭又悄然挑开了他的窗户,力道刚刚好,像个登徒子般。

隋寒白微微皱眉,心里骂他胡闹,一抬眼,却与坐在墙头上笑吟吟的人对上视线,万般怄气都再发不出来,唯余一句无奈叹息,“你做什么?”

苏成熙向来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这会儿也骑在墙头上,毫不雅观,可隋寒白瞧着瞧着,竟然又移不开眼睛了。

那人身后是一轮清澈皎洁的月亮,月光清晖均匀地散落在他的身上,仿佛镀了一层光般,他一笑,竟也同万物生辉,漂亮的仿若仙人,不似凡间物,好像不伸手抓住他,他就要飘走了似的。

他瞧着失态,正要伸出手来,苏成熙的话却打断了他,那人笑着,只瞧手里的弓,“故人来见,你怎么也不迎接一下,隋寒白,你好狠的心哪。”

隋寒白突然醒了过来,他觉得自己逾越,便转开了目光,并不打算回答,做出一副并不欢迎他的样子,伸手便要关窗户。

可惜苏成熙早清楚他的个性,快他一步,衣袂翩跹,从墙头上跳进来,像只蝴蝶一样,差点落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又后退一步,坐在他写好的公文上。

“你要赶我走啊?”苏成熙玩着那把扇子,“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大庸城,你不欢迎我就算了,还要赶我走。”

隋寒白忍了忍,没顾上注意他的公文,只注意到了两人挨得很近的距离,他皱了眉,却始终没舍得移开一步,“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苏成熙。”

“隋寒白,那你告诉我,我该去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成熙便笑,“你看,木头,你自己都不知道要我去哪儿,还赶我做什么,我在这儿能帮你好多事,没我不行的,”

“再说,”他随口逗了一句,“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是我什么人啊?”

隋寒白对上这个不要脸的人注定要吃亏,无论是感情上还是生活上,他皱了眉,只问,“你到底来干什么?”

“来见心上人,”苏成熙摇着扇子,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呼吸仿佛有些近,隋寒白发觉心跳声很快,“我离开大庸城见过无数美景,无数美人,破了很多案子,一路走到了京城,”

“但我还是想念这里,后来我发现我原来不是想念大庸城,而是想那个……”

“心上人。”

那三个字被他说得轻巧又好听,隋寒白握着剑鞘的掌心湿的发潮,连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紧张,他屏住呼吸,故意说,“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苏成熙还是笑,正要回答,问人要那块玉佩,结果窗外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恍惚间,好像还是个猴子似的,毛脸尖嘴,两人皆是神色一凛,追了出去。

然而不过追了数十步,便听得有一妇人惊声尖叫起来,他们便只好暂时放过黑影,返回了惊叫声传来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刻已是丑时,夜半本是好梦酣睡,这妇人的一声惊叫将周围的人都惊了起来,围着那处院落指指点点着。

苏成熙与隋寒白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一个往案发处走去,询问那妇人,另一个则拉起了绳索,将来看热闹的人全都隔绝在了外面。

苏成熙一见他抱着剑拦在那儿,莞尔一笑,便也不再多想,转身走向尸体,边观察边问那呜呜直哭的妇人,“你与他是何关系?”

妇人泪眼婆娑地说,“他是我的夫君……呜呜……我们三年前相识,因他妻子去世,我身世可怜,他便买了我,如今已经育有一女。”

“你二人平日里和周围关系如何?”

“回大人话,”妇人止住了哭声,“我二人平日里与他们相处甚好,不曾起过冲突,我夫君为人憨厚善良,怎么会有仇家来寻呢?”

“别哭了,”苏成熙被哭的心烦,“我只是问问罢了,还有什么其余的吗?”

“这……”妇人细细思索了一会儿,“要说结仇,我夫君倒没有,是三年前有个人要强抢我回家,后来我被夫君所救,这个人便怀恨在心,扰的我们不停地搬家,直至这两年来才好了……”

苏成熙微微皱眉,没再问话,与隋寒白观察起来案发现场,尸体在门前呈趴卧姿势,一路血迹绵延、斑驳不断,伸手指着门外,好像在指着什么人一样。

隋寒白随手翻了下,“致命伤是后脑勺,为钝器所伤,伤口目测有几寸,凶器应该是农具一类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大的窟窿……”苏成熙皱眉说,“不像是一般的农具可以造成的,倒像是铁匠铸剑所用的锤子一类。”

隋寒白暂时同意他的看法,着手下人去查,苏成熙又问那个妇人许多问题,“你可看见了一个黑影?”

妇人一愣,突然说,“我夫君这一辈子积德行善,雷公为何要降罪于我们家……呜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

“我看见了!我看见那个黑影长着一张猴子脸,尖嘴猴腮,丑陋极了,我在庙里见过,……是天神降罪了!一定是天神降罪了!”

苏成熙想着事情,随口安慰了几句,顺势安定了一下民心,便与隋寒白回了他家里,一点也不见外的往床上一躺,“雷公降罪……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装神弄鬼!”

隋寒白见他跟着回来,还躺着自己的床,随手用剑一戳他的腰,提醒道,“这是我家,你跟着我做什么?”

“哎呦,”苏成熙怕痒,往床里面躲去,不小心伸手拽了下隋寒白的下摆,“我当然是和你讨论案子了,不然我还能干什么,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好兄弟吗,好兄弟睡一下你的床怎么了!”

隋寒白正要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么被他给拽下去了,两人霎时间滚作了一团,一黑一白,相得益彰。

两人都有些头昏脑涨,再反应过来,隋寒白身下压着苏成熙,呼吸交融,耳垂红得仿佛滴血,在昏黄的烛光下,更显迷人,陌上人如玉,大抵也便是如此。

“我……”隋寒白一出声,发觉自己的声音哑了起来,急忙从苏成熙身上起来,错开了目光,“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成熙又把他拉回去,他那双眼睛潋滟生情,漂亮极了,像宝石一般熠熠生辉,“有什么可对不起的,你又不是故意的,”他说道,“是不是?”

隋寒白望进了那双眼含秋水的眸子里,下意识嗯了一声,正要起身,却被苏成熙拽着衣领吻过来,他的唇很软,带着刚回来的一点凉气,湿润而艳丽。

良久,两人分开了胶着的唇,苏成熙擦一下他的唇,也不装了,笑着把他拉下来在他耳边说,“这才是故意。”

隋寒白呼吸一滞,恍然清醒过来,一伸手就要推开他,苏成熙早有准备,顺势靠在了床里面,好像是在邀请他一起睡似的,“推我干嘛,你刚不高兴吗?”

隋寒白火气大,捏紧了剑,转身就要走,苏成熙在身后喊他,“隋寒白,你要走,先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隋寒白在心里一叹气,好吧,这样也好,反正苏成熙不像他一样,一件事能记好久,反正他很快就会寻到可以替代他的人,反正……远离是非就好了。

他拿出那枚他一点一点修好的玉佩,头也不回,转身扔给了苏成熙,一开门,后面的人看见他的头发飘扬,只听见一句,“收好了,别再弄坏了。”

苏成熙撇嘴,心说,还不是你弄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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