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吕幸鱼被何秋山叫醒,他眼皮闭着就开始发脾气,“年夜饭都是晚上才吃的,起这么早干嘛啊。”
何秋山坐在他背后,他的脊背软软地陷在自己胸膛里,他拿起衣服往他身上套,嘴里哄道:“早上要起来买菜,顺便给你买两身新衣服,你不是嫌我土吗?”
他说:“我怕我自己去买回来你不喜欢。”
吕幸鱼闭着眼睛哼了一声。
何秋山勾着他的腿弯,就着这个姿势将他抱起来,“走去洗脸,洗完脸咱就去给你买新衣服。”
要出门时,吕幸鱼拉住他,“等等。”
“嗯?”
吕幸鱼背着手,小脸一抬命令他:“闭上眼睛,我说睁眼才可以睁眼。”
何秋山愣了愣,还是依他闭上眼睛,“怎么了?”
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后,吕幸鱼的声音响起:“好啦,睁眼吧秋山哥哥。”
何秋山睁开眼,见吕幸鱼举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站在他面前,衣服挺长的,吕幸鱼躲在后面,见没动静,探出个脑袋来疑惑道:“怎么不说话?不喜欢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头上的那顶白色帽子戴了很久了,起了一些毛,垂下的两个毛球被他系成一个结挂在下巴那,脸蛋被帽子遮到只剩一点儿,边缘有些不听话的发丝露出来,看起来乱糟糟的。乌黑挺翘的睫毛轻轻眨动,眼珠澄亮,里面盛满了疑问。
何秋山慢慢走过去,隔着那件羽绒服将他抱住,粗糙的手掌覆在他脑后摩挲,嗓音很哑:“谢谢宝宝。”
原来是高兴傻了,吕幸鱼有些得意,他拍拍何秋山的背,“好啦好啦,别太感动了。”
“待会儿也要给我买一件漂亮的衣服。”
何秋山忍俊不禁,手掌移到他脸上,“好,小鱼穿最漂亮的。”
他手指的茧子刮得吕幸鱼有些不舒服,他嘟了嘟嘴,低下头没说话。
廉租房楼下一排都挂了灯笼,贴了春联,长长的巷子,尽头处还有爆竹在响。北区这边治安不好,管辖松懈,所以才会有爆竹声。
吕幸鱼踩着雪地靴和他牵着手走在巷子里,飘过来的硝烟味让他不禁皱眉,“好讨厌。”
“不喜欢这个味道。”
何秋山停下脚步,把他的围巾稍微提上去了一点,将他的鼻尖盖住,“我们走快一点。”
不知是谁又点燃一卷爆竹,声音震耳欲聋,吕幸鱼生气地将耳朵捂住,步子越跨越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讨厌死了,北区这边没人管吗,不是严令禁止烟花爆竹的吗?就因为这里是所谓的贫民窟所以才不约束吗?
他讨厌这股廉价又恶心的味道,讨厌振聋发聩的响声,讨厌街边挂的劣质灯笼。
两人是打的车去的港城中心,何秋山牵着他手路过冬来春时,他有些心虚,竟是看也不敢往会所里面看。
何秋山感受到他手指有些用力,低头问道:“怎么了?”
他摇摇头,“没什么。”
何秋山以为他冷,就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紧紧搂着他。
身后,会所门口停下一辆漆黑昂贵的车,门童踩着小碎步恭敬地将后车门打开。那人很高,穿着一身大衣,他下来后,侧头向前方看去。
长指轻轻转动拇指上的戒指,眼神黯淡。
吕幸鱼带着他去了上次那家店,他说万一这次还有折扣呢,我们去捡捡便宜。
何秋山挑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给他,他看到后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好丑。”何秋山把衣服转过来仔细看,“不丑啊,白色也衬你。”
导购员站在一边微笑着,她说:“您男朋友肤色白,长得也好,可以试试我们家的最新款。”她说着,从旁边提溜出一件大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