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疼痛却没有随着笑声停下来,甚至在后来越演越烈。一群人急匆匆叫了救护车,到医院一顿检查后,才知道叶辛怀孕两个月了。
程乐然也想起当初小女孩缠着小男孩喊老公的画面,忍不住捂嘴笑:
“栎崽带着娇娇和淼淼留在john那边过圣诞,没回来。”
“不错不错,现在就能带妹,以后带老婆也没问题了,安排一下,下个月就可以让我闺女和老公见面了。可惜小叶子估计是叫不出老公,哈哈哈哈哈哈哈,更叫不出,哈哈哈哈哈能转十八个弯的老公。”
叶辛捂着肚子笑,眼睛眯成一条线。
听完叶辛的话,这次徐熙都忍俊不禁。
她记起来了。萧筱的女儿当初追着喊老公的时候,完全学的就是妈妈的声调,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偷听来的,小奶音为了努力模仿,把转音夸张了好多倍,当时萧筱的脸都埋在彭杰胸口抬不起来。
“别笑了,哈哈哈,先吃饭,吃饭的时候,哈哈哈,萧筱有好消息告诉大家。”程乐然的话断断续续,萧筱的脸更红了。
原雯捏了捏程乐然的小脸,无奈道:“然然,你现在笑得比叶辛还厉害。”
现在好歹算是这一圈人里的大嫂,不靠谱的原雯,在程乐然也不靠谱的时候,只能强行上岗,把几位往餐厅带。
毕竟,耽搁太久,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晚上不露馅。女人修长白嫩的腿间,含着一颗静音跳蛋,时不时就会上调一个档。
这也是原雯刚刚有些心不在焉的原因。
没办法,沉煜真的太恶趣味了。
原雯夹紧腿,在沉煜左侧入座,小声附在长发女相的男人耳边说了些什么,男人没有回答,但还是仁慈地降低了一个档。
原雯终于松了口气,加入到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里。
但萧筱不愧是萧筱,刚刚被笑后,现在立刻找到机会反击。看到叶辛对佣人说常温水就好时,萧筱眼睛鼓溜一转,不经意开口:
“不喝冰桃汁吗?刚刚给你开的,还有半瓶。”
深沉的声音出现在右耳侧:“叶辛。”!!!
被叫名字的女人并不转头看向坐在她右侧的男人,而是咕咚咕咚喝水,试图缓解尴尬,逃避有些凶冷的审视。
“喝了多少?”
“只倒了半杯。”徐熙也有些负罪感,她想起手术室外谢程通红的眼眶,轻声替闺蜜回答。
汪洋却在这时火上浇油:
“居然喝了半杯?”
这突如其来的找茬儿,再配上女孩刚刚进门的表情,彭杰哪里不知道萧筱肯定是刚刚吃瘪了。于是坐在叶辛对面的男人也勾唇:
“嫂子,这就是你不对了,程哥得多担心啊,你要是再晕过去,程哥剩下半条命也要折腾没了。”
一位孕妇,一位刚出月子的新手妈妈,两边都是情绪炸弹,万一开玩笑开着开着哭鼻子,那算是难收场。
做为女主人的程乐然连忙想要打圆场,不停拿眼神示意沉泽森帮忙,但男人却像接收不到她的信号,只是捏着她的手一边把玩,一边作壁上观。
她只好转头催促管家安排上菜。
叶辛本来还想反驳,可彭杰的话也让她想起睁开眼后,男人狼狈的模样。桌下的小手默默去勾男人左手的无名指,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
但谢程哪里真的舍得欺负她,刚出月子的女孩脸色也并没有特别红润,女孩自己心大不在意,他却总觉得亏欠。
谢程将女孩的手指握在手心里,转头让佣人去煮一小盅姜茶。
萧筱也只是开玩笑,和其他几人一样,都没有喝冷饮,而是要了热红酒,准备陪叶辛。醇香的气味配着低温慢烤的火鸡,也是不错的选择。
大家开始正式用餐,偶尔停顿,讨论着下次一起去哪里旅行。
“可以吗?不舒服要告诉我。”程乐然小声问身边的男人,眼神里还是充满担忧和心疼。
但沉泽森这几年已经好太多了,女孩陪他看了很多医生,做了很多脱敏治疗,最重要的是还偷偷掉了很多眼泪。
他不想她总是在深夜,偷偷摸摸抚摸着他的脊背掉眼泪,也不想她时时刻刻为了她如履薄冰,就怕激起他的回忆。
而且,他所经历的一切,在他看来,远没有程乐然当初在外的辛苦。至少他还有发泄的渠道,而她呢?沉泽森收到了一份大礼,是沉煜恢复了他手机卡的语音箱。满满当当的语音记录,一条一条被覆盖,最后留下的那些话语,让他心如刀割。
他的然然,唯一的途径就是打永远打不通的电话,对永远不会给予安慰的人诉说那些委屈,又在最后只留下一句,求求你,一定要活着。
他还是在切割鱼肉,但不会因为桌上的红肉再想起那些非人的折磨,而只会记起程乐然的眼泪。
“顺便告诉大家,明年十八个人就要变成十九个了,预产期在六月底七月初的样子。”萧筱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笑道。
再次举杯,群起而攻的对象是马上要成为叁位孩子父亲的“彭少”。男人挑眉,一一饮尽,到最后竟然也有些醉意,手轻轻抚摸着身边女孩的肚子,看向女孩的眼神诠释着柔情而非多情这两个字。
“辛苦了,小小。”他低哑道。
辛苦了,从遇见那么混蛋的我开始,辛苦了。
觥筹交错,众人都想起了往昔,感叹所爱之人的来之不易,也感恩挚友相伴的峥嵘岁月。
已为人父人母的他们,也还是当初的少男少女,为了爱做了很多蠢事,为了爱做了很多妥协,但现在回想起来,只恨不能再早一些,再多一点,去爱当初的男孩女孩。
“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merrychristmas.”
“merrychristm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