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他背后,毫无顾忌地将他的脖子,搂进怀里。
如此一来,崇文帝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了,只能听见她的声音,轻笑着传来——
“皇上,我们是夫妻,夫妻本一体,你心我自知,不必在?臣妾面前,故作无事。”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萧相自您登基以来,就一直忠心耿耿地为您做事,他的女儿,也尽心竭力地服侍您,从未有过什么过错。”
“这么多年?,您与萧相的情谊,又岂止君臣,纵他有些错处,您又怎么忍心不念一丝旧情。”
“可这次,萧相错得?太大了,他这些年?又树敌太多。”
“满朝大臣得?到这个空子,绝不会放过他,就连陛下您,可能也护不住他了。”
“所以陛下现在?的心,一定很彷徨,很为难,很心痛吧。”
崇文帝抬头看了一眼袭红蕊,袭红蕊也在?专注地看着他。
这个时候,大概所有人?,都?开始筹谋着最大利益,只有他的小妻子,还会在?这里关心,他是不是难过吧。
不由?转过头去?,轻笑道:“难道你这次来,是为了萧南山求情吗,据我所知,你与萧贵妃的关系,也并不融洽啊。”
袭红蕊毫不犹豫道:“当然不是,恰恰相反,我是来劝陛下,下定决心,处置萧相的。”
崇文帝一顿,抬头看向?她,有些意外道:“哦,为什么?”
袭红蕊一笑:“陛下心里,现在?一定在?想,臣妾果然是和萧贵妃不对付,要落井下石吧?”
“但?就算您这么想,臣妾也要这么说。”
“至于为什么,陛下,您知道臣妾,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吗?”
崇文帝现在?,当然没心情关心别的事,便?转头好奇地看向?她:“怎么知道的?”
袭红蕊脸上的表情,彻底消失了,轻叹一口气:“是秦行朝的母亲妹妹,进宫告知我的。”
“刚来的时候,她们浑身发抖,泣不成声,跪在?地上对我哭诉。”
“自从收了那个告状之人?后,秦大人?每日长刀不离身,与那人?同吃同睡,同饮同食,不敢有一丝怠慢。”
“秦老夫人?和秦大人?之妹,每日看着,只能提心吊胆。”
“遂进宫来,求我向?您问问恩典,能不能把那人?转走。”
崇文帝一瞬间非常恼怒:“秦行朝怕什么,他是朕的心腹爱臣,难道还担心有人?对他图谋不轨吗?”
袭红蕊抱住他:“秦大人?自然不怕,他多年?来为您出生入死,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可是就连他都?知道,一但?接受这个人?证,那么必将会有性命之忧,因为萧相,已经?控制不住他的手?下了。”
“就算萧相心里依然对您忠心耿耿,可是他的手?下,皆受惠于此,一旦被揭发,岂不顷刻间一无所有?”
“那些人?为了自身荣华富贵,父母兄弟都?会轻抛,又哪会管秦大人?是您的人?呢?”
“就算他们不狗急跳墙,林相的人?,也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
“林相此人?,心思?幽深,焉知不会趁机发难?”
“所以现在?,由?您自己处置萧相,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那些蛊惑主子,肆意妄为,犯上作乱,十恶不赦的人?,死不足惜,陛下正好杀之以安天下,以泄民愤。”
“至于萧相,虽其情可悯,但?终究是犯下了大错。”
“交给别人?处置,恐难善了,交给陛下您,您顾念一些昔日之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事已至此,已经?注定无法两?全,只能取其轻者择之。”
“而?臣妾今天来,就是告诉您,这个主意,是臣妾出的,这个决定,也是臣妾做的。”
“萧贵妃现在?还跪在?外面,您可以将她叫进来,向?她说清楚了。”
“如果有怨,就让她怨臣妾吧。”
崇文帝忍不住一笑,回手?拍拍她的肩膀:“难道朕堂堂一国之君,还要把过错,推到你一个小女子身上吗?”
袭红蕊轻笑,难得?柔顺地将头依附在?他身上:“臣妾可不是什么小女子,有道是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臣妾虽然没有孩子,但?也有夫君要守护。”
“皇上,不只您想保护臣妾,臣妾也想保护您啊。”
“如果您感到累了,不妨也在?臣妾的怀里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