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羡鱼面色红红地从床榻坐起来,瞧着宣清的脸支支吾吾。
宣清许久没做那般酣畅淋漓的春梦了,清晨起来又发现浑身充满使不完的牛劲,心里高兴,起了个大早努力给自己编辫子,见她一副有事要说的模样,便主动问上一句。
羡鱼想了想,决定说得委婉些:“阿清,我觉得你该寻个道侣了。”
宣清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何事,想来是被她听见了些动静,不过食色性也,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遮掩的,她索性坦荡道:“再说吧,道侣只会影响我修炼的速度。”
她才说完,玉允便寻过来了,宣清心情瞬间变得更雀跃了,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拉起他的手看了又看:“阿兄昨夜睡得可好?伤势怎么样?”
青年弯起一对清润的眸子,声如朗玉:“阿兄很好,只是昨夜听到此处有些动静,在门外唤了你几次,你没应,可是昨日与祟兽恶战一场,累到了?”
连阿兄都听见了?
少女一张粉圆的脸上烧得红彤彤,而且阿兄昨夜还唤过她?她没听见?
可她一向敏锐,更何况此处还是魔域,她定不会那样没有戒心才是,莫非还是梦的原因?
宣清满心疑惑,正想问他为何自己魂魄不全仍会做梦,还要梦到那些事,可她才张口,玉允的身后便走出一个十分夺目的少年郎,一双墨眼望着她,似乎含着几分幽怨。
“阿、阿清……”羡鱼指着玉允身后的人,面色发白。
宣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凌羲光头戴华贵的十二旒冕,墨发一如既往地披在肩头,迎上她的目光,唇角勾出一抹极其惑人的笑来。
他今日似乎盛装打扮过,赤黑的袍子,袍角各处还装饰了金箔,工艺细腻,在阳光底下闪着粼粼的光,再配上他那昳丽的面容,令人有些挪不开眼。
羡鱼先前见他好几次都不好好穿衣裳,鞋袜都不穿,还想着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能在人族当卧底当那么多年不露馅的。如今他一打扮,羡鱼便心知肚明了。
他这样的眉眼毫无攻击性,气质又清隽周正,即便这样的打扮在修仙界少有,可若说他是玄门弟子,一定能蒙混过关。
玉允今日穿着仙盟的靛青长袍,长身玉立,原本十分神清骨秀的青年,如今却活生生被这小魔君的气势压过一头。
宣清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心下想着待会儿要怎么把他袍子上晃眼的金箔扒下来卖钱。
只见他身旁年长的魔影卫朝几个人俯身,语气分外谦卑:“今日殿下特意设了宴,还请三位仙人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