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待宣清从外头溜达回家,发现她前几日才缝好的棉被又被凌羲光连榻带被褥拱出去三里地。
够了,她受够了。
宣清再也不理凌羲光了,每日晨起开始打坐,恢复内力,上山练剑直至傍晚才回家,一个正眼都不给他。
一个月后,墨河伯回魔域处理烂摊子去了,就在宣清以为自己跟凌羲光的关系不会再差下去的时候,凌羲光又开始静悄悄往她被窝里塞又臭又脏的垃圾。
死老鼠死鸡死兔子,死蟑螂、蜈蚣,还有凋了的花,死人用的钱币等等诸如此类的怪异的东西,宣清很难不怀疑它是在报复自己。
它一面塞,宣清就一面扔。
每天一早,当凌羲光叼着新猎物回来的时候,都能看见自己昨日带回来送给宣清的吃食用物被她原封不动地丢在家门前,发烂发臭。
他头一次开始思考宣清为何会变成这样。
一个月前,宣清被他气病了,说见到他就想吐,他便自己跑去山里住了一阵。
那这回,她又是因为谁,而厌恶自己的呢?
凌羲光用木头桩子磨了磨发痒的龙角,想不明白。
直至身后传来谁的脚步声。
黑壮壮的少年手握着一根大木棒,叉着腰,声音粗犷:“你就是那天害得我娘吓晕过去的大蛇?哼,坏东西,让我来会会你,喝呀——”
宣清从山头上下来,见到这一幕,赶紧跑过去将一人一蛇拉开,在它杀气腾腾准备咬上二虎的胳膊将人毒死时,宣清又用麻绳捆住了它的嘴。
凌羲光乱扭,二虎就趁机用大木棒棒打它,宣清用上双手双脚都忙不过来,直至墨河伯姗姗来迟,将二人一蛇拉开。
宣清搬来大石头,将凌羲光压在竹筐里,关了两三个月。
春去夏来,秋去冬来,桃花山上开始落雪,这也表明凌羲光的生辰很快就来了。
宣清原本准备在那一日与他冰释前嫌,一大早跟墨河伯到山下买了半扇猪肉,两斤羊肉,还买了凌羲光平日最喜欢吃的甜烧饼。
回到家,宣清发现凌羲光竟然咬烂了竹筐,翻出她小心翼翼珍藏在床头柜里的抹额,用了死劲撕咬,絮絮掉得满床都是。
那是还在昆仑山修炼时,她送给凌羲光的第一件生辰礼,却被他自己不顾一切地咬坏。
在那一刻,宣清忽然感觉自己对未来的期盼就这样‘嘭’地轻轻碎掉了。
同时,她也对眼前这个凌羲光彻底失望。
宣清满心委屈,眼眶酸涩,拼命忍住勃发的泪意,面无表情地将菜肉放下,然后将它抓出来,丢到桃花山最深处的雪堆里,尔后不再管它。
“我不要你了。”她说这话的时候鼻子红彤彤的,不知是眼泪忍久了还是被山上的寒气冻的。
凌羲光没听过她这样的语气,十分无措地抬头看她。
可宣清头也不回地走了,毫不犹豫,连脚印都很轻,独留下它,只身望着漫天大雪。
不要你了。
是什么意思?
——
女主宝宝:“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