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店里,男人和女人之间发生点什么都是稀疏平常。
走廊另一边,周砚征只是掠了一眼,却被男人怀中的女人飘摇的长发抓住了视线。
蓬松,柔软,海藻一样。
却有着海藻不能岂及的柔顺和光亮。
印象里,有个女孩子的头发就是如此。
“征少,怎么了?”
身边人见他停下,也往另一头看去,只见一个抱着女孩子的男人背影,没什么特别。
周砚征才收回目光,唇角噙笑,端的是春风霁月:“早说收收你们的封建做派,什么征少。”
“征少听着多威风。”但他还是改了口:“砚征,砚征,也怪亲切的。”
他说着,心里也纳罕,十年前,别人不知,他却很清楚,周家的血债,是周砚征一手平的。那会儿他才多大,不到十八岁。
东港黑道早年势力三分,后来,最弱的观音堂被吞掉,以锦江为线,南北划分势力。
锦江以南,是周家的地盘,锦江以北,是张家的地盘。
两家本相安无事,但没过多久,锦江以南划分cbd发展区,发展速度坐火箭一样上升,周家不费吹灰之力,坐拥未来最寸土寸金的地界儿。张家眼红,想重谈,周家自然不可能答应。
随后再没了消停,那段时间,晚上警车出巡的次数都成倍增长。
张家有个行事不忌后果的后生,绑了周砚征的妈妈和妹妹,但周砚征的妈也不是个软弱的女人,一个教语文的老师,被逼急了也能抢枪跟人周旋,最后被打死,连同十二岁的女儿,也被一不做二不休的扔进了海里。
他们都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善了,但谁也没想到,是周砚征拎着枪闯入张老爷子的寿宴,血洗了张家。
除了张家送到国外的女眷和小孩儿,参加寿宴的高层和马仔连同张家一共二十六口人,全死了。
找到周砚征的时候,他也就剩一口气,浑身跟血人一样躺在那里,眼睛却亮得像一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