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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瓶没心思理他,提着裙子往屋里走,又听他闲闲道:“既然身子好些了,赶明儿就搬到后头花园子里罢,里头有个两层的小红楼,足够你住的了。”

府衙后头有个小花园,一直上着锁。银瓶愣了一愣,停住脚步道:“为什么?”

“花园子里有花有草,叫人拾掇干净了,不是比前头有意思。怎么,不想去?就这么想离我近些?”

“你——”

银瓶低头横了他一眼,再不理他。

李延琮掸了掸衣裳,也悠悠站起了身,才打赢了仗,如今又能“铜雀春深锁阿徐”,实在是好事成双。

花园子是好地方啊,有花有草适宜养病都在其次,最要紧的是园子有锁,又在东北角,和某人歇宿的西小院遥遥相对。

若是穿过这斜对角,势必要经过他的上房。

李延琮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乱响,却没料到那句“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如今银瓶身边最近的人是吴娇儿,而她又曾是他的姘头,叁个人的关系可谓剪不断,理还乱。

吴娇儿也像桂娘,早已锻炼出一身步步为营的本事,想银瓶若未来跟了李延琮,自己搅在当中,未免两面不受待见;倒不如和裴尚书有个结果,自己也好长长远远地服侍。再加上裴尚书花了许多钱收买,吴娇儿便与静安暗通款曲,把银瓶将要搬到花园子里的消息透露给了裴容廷。

当日白天裴容廷并没有露面。

一直到了晚上,吴娇儿才“偶然”将裴尚书不仅并未葬身长江,还赶来淮安做了李延琮幕下宾的消息告诉了银瓶,说他如今就住在府衙里的西小院。

彼时银瓶正吃下了最后一口人参汤,听见这话,竟急火攻心,哇地一声又吐了出来。她怔忡了须臾,一句话没说便往外跑,出门时一个磕绊跌在门槛上,才算寻回些神志。

吴娇儿来扶她,她推开她,语无伦次地问:“在哪儿!他在哪儿!”

“在西小院……”

银瓶爬起来便跑,她也跟在后头。日头下来,已经是泼泼洒洒满天星斗,银瓶整个人像撂在大海里,东倒西歪地跑到府衙的西角子,小小的院子,粉白墙,黑油大门竟是半掩的。

她扑在门上撞开,头一眼先瞧见守在门旁的静安。

银瓶心里轰然,见厢房的堂屋门口点着纸灯笼,便扑火的飞蛾一般闯了进去。

吴娇儿夹脚迈进来,看见静安,两人对了个眼色,关上门远远退到了廊子底下。

银瓶迎着灯影,一把撩开了竹帘,看到了灯下的人。

心脏骤然的停顿,于她与他,都是。

但是和银瓶面红发乱的狼狈相比,裴容廷称得上波澜不惊。

眼梢掠过她,然后转回了目光,继续看他的书。

侧脸巍峨,乌发只用玄绦系着,象牙白罗袍在灯下泛浅金,露出一点深朱红中单的领缘。夜凉的五月,芝兰玉树的贵公子挑灯夜读,乌漆条案上除了书籍笔墨,就只有一盏白釉水盂,两只印奁。在别人是寒素;在他,反显得淡雅从容。

尽管早已把心输给了她,也是输人不输阵。

连音色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自持。

“这么晚了,有事么。”

病中的剖白不能算数,裴容廷本是想等她养好了身子再好好算一笔账。可是银瓶可怜兮兮扑过来,一下子扑在他膝上,话还没出口,桃花脸上就已经滚下珍珠泪来。

“容郎!所以……那天是你……容郎,是你么。”

她永远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他败下阵来,在心里喟叹,放下书卷,把手肘撑在扶手上,扶额叹息。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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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看到集美们关于老裴的讨论!

在我的设想里,老裴会倒戈并不是因为婉婉,而投靠祁狗是为了婉婉。他不告诉婉婉自己的到来,包括之前离开府衙时明知道婉婉在看他也没有回头,不是因为心机或是怎样,只是为了保留最后的体面,就像一个集美说的“我的心输给你了,我依然可以为了你赴汤蹈火,但我永远保存自己的尊严”

但这章最后的确是搞心机,引诱婉婉来找他(doge

2.关于皇帝为啥子这么没脑子......

其实写这个皇帝的时候我是参考了胡亥/隋炀帝/崇祯,胡亥和隋炀帝都是做皇子的时候很正常,登基以后一泻千里,而崇祯则是临危受命做了皇帝,完全没受过皇储的教育,导致很多事上心有余而力不足,朝中能臣不少,但不太会利用(我自己的解读)

这个皇帝也是属于志大才疏,比较刚愎自用的性格,太急于证明自己,又没有能力,最后把自己玩死了

3.我在想接下来是不是该把“银瓶”换成“令婉”\“婉婉”......大噶会不习惯吗hhh

4.后面应该都是肉肉和甜甜......(祁狗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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