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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出发西北的日子越来越近,萧阙和陆靖柔都十分默契地闭口不提。直到出发前夕,萧阙才派如意儿送来一只小小的青花葫芦瓶,说里面是他按着避子汤的方子,叫人新配好的药。

如意儿恭恭敬敬地道:“干爹说,娘娘一次只用一粒就够了。”

陆靖柔将瓶子攥在手心,挣得指节发白。

“今天晚上皇上翻我牌子,我眼下出不去了。你回去替我谢谢他,就说让他保重身体,等我回来。”

皇帝御驾亲征的阵仗浩浩荡荡,装满了箱笼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一眼看过去望不到头。陆靖柔怀疑他们搬空了半座皇宫。

从京城到西北边境,一路快马加鞭也要走上快二十来日。西北已经快入冬了,一路上霖叶萧萧,风景一时一换。真是马后桃花马前雪,出关争得不回头。

真是太荒唐了。陆靖柔倚着马车的窗户边,边看风景边想。

皇帝在一旁处理军务,而她下身没穿衣服,光裸双腿,穴口里白浊的精液不断地往外淌。她悄悄挪动身体,在身下又垫了块帕子,好让它淌得更快些。

“咱们走的时候,孙答应的肚子都老大了。”陆靖柔百无聊赖地没话找话,“等回宫了,应该还能赶上她生产。”

皇帝从纸堆里抬头,朝她看来:“你向来不喜孙答应,怎么突然关心她的事。”

“臣妾担心,孙答应这么跋扈的性子,得把孩子教养成什么样。”陆靖柔曲起指头顶着下巴,“一对儿子母炮仗,这可怎么是好。”

皇帝点点她的额头:“朕怎么从来没发现,你是个爱替人操心的命。”

她笑了笑,小声说:“打仗会不会死很多很多人啊?”

“处置得当的话,不会死那么多。”皇帝沉吟道,“目前还是和谈为要。”

“那您……杀过人吗?”陆靖柔问。

她突然想起,从前在司礼监混了这么久,萧阙从未在她面前杀过人,连一个字都没有提过。她甚至一度怀疑,二十四孝好男友、司礼监五好青年萧阙同志那满宫流传的恶名声,是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

“杀过。他们欺辱母妃,朕就一刀一刀地把他们身上的肉割下来。”皇帝语调平和轻松,像是讲别人的故事,“那年朕十四岁,杀了他们之后,再也没做过噩梦。”

陆靖柔足足安静了好一会儿,嗓音干涩地说:“杀得好,的确该杀。”

她没对皇上谈起她的噩梦。

住在军营里的日子不算难过,皇帝白天黑夜焚膏继晷地在中军大帐议事。陆靖柔主动请缨去军医那里帮忙,学着照顾伤员。

有时她会坐在营地边缘的小山丘上,安静地看一会儿落日。边关之地奇景瑰丽,天边布满银红金粉绘就的晚霞,有时朔风呼啸,有时大雪满地,地平线永远看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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