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程或有风险,但你执意要去。”
钟离立于望舒客栈天台,像是在自言自语。
“....唯有无名夜叉一事,恳请帝君准行。”
身后跪地的夜叉缓缓起身,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仿佛两人谈论的话题与他无关。
“罢了。你执意要去,我也拦不住你。”
“谢帝君。”
可岩王帝君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他的金鹏大将,在人许久未归后亲自去了层岩。
没想到到达后的场景便是魈耗尽法力把众人送出,自己却坠入深渊。钟离心下一沉,不动声色地施法将闭上双眼不断下落的仙人托出洞口。
夜叉自然感受到熟悉的岩元素,不可置信地睁开眼,抬头望去却只看见一片龙鳞袍角晃过和空气里若有若无的元素力。
“帝君...?”
一旁的旅行者正过来搀扶他,没有听清他在自言自语些什么,他也只是顺着旅者的力道站起身来,道了句无碍。
经此一事大家都劳累至极,互相道别后便都离开了,魈还有些虚弱,支开旅者后找了片寂静地稍作休整。他不想让自己狼狈的样子为帝君所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日傍晚。
夜叉听寻旅者的呼唤,来到望舒客栈。旅行者将一盘杏仁豆腐推到他面前,仿佛想起他的顾虑,加了一句自己非同常人不会被业障影响,邀请他坐下。
魈犹豫了几秒,见四周属实人不多,便坐下小口吃着豆腐。面对派蒙和旅者的聊天,他只是偶尔作答几句,大部分时间还是听两人拌嘴。
“魈当时是想牺牲自己送我们出来吧?”
“当时情况危急,若不那样做,只怕没有一个能逃出。”
或许是察觉到话题有些沉重,旅者很快岔开了话题,发觉时辰不早了,拉着派蒙和魈道了别。魈目送走两人,看着只剩下甜腻糖浆的盘子,轻轻叹了口气,该面对的早晚都得面对。
夜风拂过,钟离依然立于天台。屋内的暖炉上煨着汤药,屋子里溢满中药气味,悄无声息出现在钟离身后的金鹏很快认出那是连理镇心散的气味。
“帝君。”
“嗯。过来。”
还有些疲惫的夜叉走上前去,被帝君牵起一只手,仙力被缓缓注入,很快疲惫感消失,金鹏屈膝跪于帝君面前,道谢后便不再吭声。
“我已等你许久。有什么事情,随我进屋谈吧。”
魈默默站起身,那张俊俏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直到温热的汤药被递到手上,又被帝君温柔地揉了揉发顶,才终于染上一些红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闻你今日依旧在荻花洲除魔,为何不好好休整?”
“降魔除妖乃是我夜叉一族使命,不可懈怠。”
钟离自知和这倔强鹏鸟说不通道理,只是看着他一点点把汤药喝完。魈一抬头就撞入那双石珀般的眼中,那份藏不住的关心尽收眼底,让魈有那么一瞬的失神。
帝君这是在...关心我?
魈起身放下手中东西,单膝跪于帝君面前。想来自己与帝君定下契约,昨日却险些长眠于地底,偏偏还被帝君撞见自己的狼狈模样,实在是失职。
“属下办事不力,还劳烦帝君出手相助,请帝君责罚。”
“劳烦?你本就是我座下护法夜叉,我也仅仅是路过出手相助,何来劳烦一说。”
钟离看着身前固执地不肯起身的金鹏,轻轻叹了口气。温热的手掌贴上小鸟红扑扑的脸颊,不容抗拒地让他抬起头和自己对视。
那双好看的金瞳里神色复杂,自责、疑惑、惊慌,钟离觉得好笑,明明已经有些害怕,却还是要和自己请罚。
“既然大圣坚持如此,我游历人间的这段时间倒是看见了一些璃月人惩罚小孩子的法子。我已不是岩王,但你依然叫我一声帝君,想来我还是有这个立场这样对你的。”
魈听到一半就感觉自己快烧起来了,在自己面前的可是帝君,是他仰慕追随的岩王帝君,将他从魔神手中救出又教他枪法的帝君,他又有什么资格让帝君亲自动手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