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从床上醒来,郑乘风炸开了锅。
郑光明只觉得一身怒吼从身边传来,半梦半醒之中,可怜的小子就被他爹拽住那松垮垮的领子,一咕噜摁到床头上去。郑光明赶忙大叫起来,试图获得他爹的半点同情心,就见到全身赤裸的郑乘风气喘吁吁,脸红得要滴血,慌乱的用手推着他下巴瞧他的脸。
郑光明感觉有些好笑:“爹,没见过我?”
郑乘风阴沉起来:“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郑光明挑眉:“那可要问你这老混蛋自己。”
郑乘风一愣。“什么我自己?”他边说,边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宿醉的疼痛还麻在尾椎骨,这会儿从头顶看到自己膝盖的距离都有些高得眩晕,郑乘风只觉得腰盘酸软,早上刚醒来时更甚,好像在冷水里浸透了三天三夜,刚想问是哪房的姨太太这么有本事,一晚上把他榨得头昏脑胀的,迷迷糊糊拉扯过去,定睛一看,他妈的居然是自己那个死小子!
“看来爹是一点不知道昨晚怎么啦。”郑光明假装委屈的说,“爹喝得酩酊大醉,直惹肖阿姨、柳阿姨哈哈大笑,我见不得父亲这般丑态,更何况阿弟也一直哭闹,便送父亲回房,想着先在儿子床上过点凉水,没想到父亲是犯了酒昏了,还没等我将水凉好,自顾自脱了衣服,还一边搂儿子上床。父亲,您力气真大!儿子一是不敢违抗,二是怕父亲伤着,就由着父亲来了。”他坏笑了一下。“好在父亲酒量不小,醉得没力,只是解了儿子衣服,然后上下撸了儿子一把,一边撸儿子的胸,一边蹭儿子下边,儿子实在是痒的难受——”
“闭嘴!”郑乘风羞愧得恨不得拿枪毙了自己。他慌乱的左看右看,自己那显眼的白内裤还好端端躺在地上,自己昨晚莫非真把儿子当成女人,就地轻薄了一番不是?他着急忙慌的看向宝贝儿子的俊脸,郑光明嘻嘻哈哈的笑着,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脖子。
“父亲昨晚就是亲的我这儿。”他见郑乘风慢慢将领子松开了,后悔万分的倒在床上。郑光明说道:“儿子不怪父亲,这事儿你知我知,父亲莫怕。”
郑乘风叹息着捋了捋自己的短发。“此话当真?”他感动的看着儿子,“父亲弄疼你没有?”
郑光明得了便宜又卖乖:“疼,屁股疼。”
郑乘风脸上火急火燎的。“是爹不好!爹给你道歉了!爹给你抽三下脸,你好好原谅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郑光明知道这是父亲的规矩。父亲原本从山东发家,汉子的规矩是谁做了亏心事又不想说出来,就到受害人面前扇自己几巴掌。这本来是战事繁忙无处顾及儿女情长的缓兵之计,郑乘风做了军阀头子之后,这种习性反倒流传下来,毕竟本就是大老粗一个,也不懂什么山盟海誓,只想着负荆请罪,求宝贝儿子原谅。
“扇脸有什么用呢?”郑光明假装不满意的说道。“我也爱惜父亲,我不要父亲脸肿得老高去开会,家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看到父亲脸上挂彩,到时候又要怎么解释?”他摸了摸郑乘风涨红的脸蛋。轻声笑道:“不过父亲莫怕,孩子有办法,让您既心里过得去,又不让别人看见。”
郑乘风看到儿子如此体贴,当下感动至极。忙问:“什么法子?你快快说来。”
郑光明说:“父亲昨晚拿下面那凶器磨蹭我,儿子觉得冤有头债有主,这会儿得让儿子扇扇您那下贱玩意儿几巴掌,不然说不准下次又怎么了。”
郑乘风愣住了,不过这会儿他急着撇清干系,只道是一是精虫上脑犯下的过错,下面这东西扇了就扇了,反而比脸更好,旁人看不出来,便急急挺直身子,跟个雏儿似的把自己那下半身怼到儿子手心里。郑光明看爹那副真诚急切地样子,绷紧了牙关没让自己也硬起来,只是笑笑说,“爹心里有我,那可受好了。”只一巴掌就啪的打下去,结结实实打到他爹光滑粗软的肉龙上,威武神气如郑乘风,这会儿一猛子竟红了眼眶。
他痛苦的嘶嘶喘着气,两手却稳稳当当的放在膝盖上,这一秒钟他梦回二十八岁之前的军营,那时候他们跪在地上让老兵骑着踩手心,骨头断了都不带动一下的。这会儿,只要是郑光明对他施虐,郑光明就是长官,他怎么敢忤逆长官的意思?即便浑身经血差点逆流,肉屌也没有收回去的意思,郑光明颇为好笑的看着他亲爹的反应,下手又是一巴掌啪的扇过去,郑乘风浑身都被打得抖了一下,郑光明假装心疼地说:“爹,疼么?要不就两下?”郑乘风怒道:“瞧不起谁呢!三下就三下。”他又提了提腰,那肉屌竟然有些抬头的意思。
郑光明冷笑:“真贱。”还没等他爹听清,就又是一巴掌扇过去。这回不但扇得前端流水,更是把郑乘风两颗卵蛋给扇到了,这操了女人半辈子的男人哪受过这种酷刑,只见他吃痛的耸下身子,跪倒在他儿子身前。
郑光明假惺惺心疼搂上去,摸了摸郑乘风湿汗淋漓的额发,道:“懂事儿了没?”郑乘风乖乖低头,懂了,彻底懂了,不能借机发酒疯,也不能占儿子便宜!郑光明笑得很无辜:“爹,可没说我生气了啊,你自个儿要惩罚自个儿,跟苦行僧似的,孩子多爱您,才不乐意见您难受呢!”他玩笑的摸了摸父亲那被虐的贱玩意儿,怜惜的蹭了蹭,对还在皱眉的郑乘风耳语道:
“再有下次,我不客气了。”
郑乘风莫名其妙的盯着他。“说啥呢?”他责怪了一句,火急火燎的忙着穿衣服。“哪还有下次啊?再也不会有下次了!”他也不敢再看郑光明一眼,瘟神一样的,着急忙慌下去吃早饭去了。
郑光明只盯着他的背影看。他在回味手心那处的肉感。
不错,这三下下去,弟弟妹妹们的事情大概能歇下个一周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郑光明说到底还是个孩子。
从小要星星有月亮的孩子,对父亲的感觉那就是敬如天神,只不过郑乘风硬要作贱自己,在郑光明面前也不懂得避着些,只化身欲望的野兽,肆无忌惮的征服着一个又一个漂亮女人。一面自己在床上和情妇们打得火热,一面又逼着郑光明念什么中庸大学论语孔孟,郑光明辩驳说老爹你自个儿当山大王的时候不都不识字儿吗?就立刻被郑乘风骂回去,说老子让你干啥就干啥,屁话怎么这么多。
后来送郑光明去黄埔,也是个一声不吭的。郑光明那时候已经被养成了个娇生惯养的少爷,虽然聪明伶俐,但是根本吃不了苦,每次轮到他爹老生常谈的教育这个那个,他只会嫌弃今天炒的青菜用的是猪油没用菜籽油。刚到黄埔那会儿虽说都知道郑光明是老郑的亲儿子,但是这老郑,一整个学校里能有几百个,老李,老陈,军人子女们都齐聚一堂了,比起老子那可真是谁也不输谁。郑光明心服口服着学习,终于用四年把自己练得坚毅刚强,勇敢又不缺头脑,正想回家好好做父亲的左膀右臂,却能被他爹这四年的浪荡气得头脑发晕。
母亲的旧碑已经被撤下,换成不知哪家少妇的艳照,周围摆着康士坦教堂海报,还有一摞一摞的油报纸。郑光明只能通过想象缅怀逝人,他将军帽放在手心里,默念了半分钟。
回房,吃饭。小辣子鸡丁,清粥米糕。
郑乘风在旁边嘟囔着菜咸了菜咸了。
郑光明说:爹,今天开始可以带我去校场看看。
郑乘风说:好!我都好久没去了。
郑光明刚想奇怪说这校场是练兵的地方,爹你这天天穷兵黩武的怎么不去校场?就看见那肖少妇碧波荡漾的挤着一对奶子往他爹脸上凑。郑光明当即黑了脸,答案明了,他爹每天都忙着屌上那点事,哪还有精力搞实业?要不是天宫开恩,南京四年无战事,郑光明书读不到一半就得给郑乘风奔丧去。
这时候他那个傻弟弟也来了。
郑乘风立马变了一副脸色,喜上眉梢的逗弄着小肉团子,他爹本身脸长得好看,岁月又刻上几抹裂纹,那是一张远远见了都不敢惹一下的长相,唯独对着这小肉团子,郑乘风所有伪装都被全部歇下,那些个扎人的利刺疲软下来,变成明媚的爱抚,他爹笑着,把手指给小婴儿抓着玩。侧面看去,他爹军装整齐,却抱着这小子,可谓铁汉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