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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起百年前,战争还未到来,五夜叉里唯有魈是不愿接近这繁华的人间的。可到了最后,却只剩这缕清冷的风留守人间。

作为这片土地的神明,他自然将一切看在眼中。当年从梦之魔神手中救下的被折了翅的金鹏,与自己签下契约后总是在战场上拼上自己的性命浴血奋战,那份忠心自然不必怀疑。

钟离轻叹。千百年来,磨损带走了自己很多,同时磨损的或许还有脾气吧。

要说没有一点私心么?

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再看见满身狼狈却依旧在自己面前强撑的金鹏,会感到担心和愤怒呢。

“今日来的有些晚,可是遇见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察觉到身后姗姗来迟的夜叉气息,钟离抿一口已经凉掉的茶水,开口问道。

“没有。只是来前稍作休整,花了些时间。”

钟离注意到跪在身前的人半干的发尾,好在这鹏鸟没有真的遇上什么事再次欺瞒自己,若是如此今晚的罚可就不会简单了。

不过不开窍的小鸟可没有帝君的腿可以趴了。钟离看了看四周没有找到趁手的工具,于是抬手凝了把不算太厚重的岩尺,顺手把隔音的屏障也加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趴这里。”

岩尺敲了敲桌子发出闷闷的声响,魈紧张地抬眼看了看,想象不出这样的凶器落到自己身后会有多难熬,却还是乖乖起身伏上桌沿。

没有了帝君的体温,冰冷的木头桌面隔着薄薄的布料贴上小腹,让小金鹏微不可查地打了个寒颤,接着便感受到一只温热的手掌贴上了后腰。

紧接着身后一凉,最后一层布料也被扯下,魈还没有来得及脸红,凌厉的巴掌已经落了下来。夜叉几乎是立刻想起了上次层岩一事被帝君责罚的感觉。

“帝君...!”

“嗯。”

钟离浅浅应了一声,手上动作没停。巴掌着肉的声音清脆,比疼痛更多的还是被帝君亲手惩戒的慌张。帝君没有摘手套,魈分心想着。

夜叉向来是习惯疼痛的。除魔时深可见骨的伤口,业障发作时钻心蚀骨的痛,失去同伴时怅然若失的难受,最后的最后只会麻木。

现在落在身后的巴掌又算是什么呢?不间断的疼痛提醒他自己还活着,他还没有失去所有的一切,帝君还在这里,给予他疼痛。

钟离停了下来,看着桌上始终沉默的金鹏,感觉有些无奈。想来这孩子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何被罚,只因为施罚者是自己,就一言不发全部受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按在后腰的手抬起,落在人毛茸茸的头发上揉了揉。但还没等小鸟感受这份温情,钟离已经拿过了一旁的岩尺。

刚才的罚并不重,此时的身后只是均匀地红着,隐约可以看见昨夜戒尺留下的痕迹。钟离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工具,八分力落了第一下。

桌上的小鸟僵了一下,手的离开让最后一点来自帝君的温度也消失殆尽,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差点叫出声来。

魈硬生生把痛呼声咽下,又想起昨日帝君告诫的不可咬唇,只好把头埋到手臂里,时不时漏出一点嘶嘶的吸气声。

随着数量的增加,身后的颜色逐渐被加深,岩尺不比戒尺,偶尔落得狠了留下几道肿痕,但忍耐力极强的小夜叉愣是保持着姿势没动过。

钟离见魈忍的辛苦,还是先放下了岩尺,抚摸小鸟的脊背帮人顺气。像是终于想起了手套的存在,随着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魈感觉帝君微凉的手指贴上了自己身后滚烫的软肉。

“!!”

很明显感觉到魈的身子更僵硬了,钟离还是觉得有些好笑。明明在自己这里更亲密的姿势都有过,只是肌肤之亲就又害羞了吗。

“可知自己错在何处了?”

钟离一边问话一边温柔地给小鸟揉伤,温热的掌心贴上滚烫的肌肤按揉着,成功把魈露在外面的耳朵尖羞的染上红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魈...不知。”

魈的脑子一片混乱,随着身后帝君手的动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发烫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想本来就想不明白的事情。

“这样么。那明日继续来寻我吧。”

动作停止了。堆在脚踝的裤子被提起穿好,魈有些迷茫地回头对上钟离冷淡的眸子。魈看不清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只知道自己或许是又让帝君不满了。

金鹏抬起脸后眼角那一抹被蹭乱的红遮盖不住通红的眼眶,带着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可怜。钟离不想承认自己看见小鸟这副样子以后有一丝的心软。

确实是想好好教训一顿不开窍的小鸟,不能给予太多的安抚。钟离走到窗前,低头摆弄那一壶已经凉透的茶水。

“那...属下告退。”

一声小小的爆裂声响起,身后已经空无一人。钟离抬头望向窗外被厚云遮盖的明月,轻叹。

“他何时才能明白,自己是被人所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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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下来的几日,往生堂客卿的屋子里多了一只总是带伤的金鹏。只不过那不是平时除魔留下的伤痕,而是不断叠加的岩尺留在身后的痕迹。

夜叉以往千篇一律的生活终于有了些变化。帝君施加的疼痛并不是难以忍受,只是每日的责罚结束之后,他依旧没有想出令帝君满意的答案,也就失去了获得安抚的机会。

魈瘫倒在荻花洲野外的草地上,看着厚重的乌云逐渐将天空笼罩,闭眼平息着战斗后加速的心跳。

身后的伤越来越难以忽视了,向来不关心自己身体的夜叉自然也不会给自己上药。

关于这顿责罚的缘由,魈慢慢有了些想法。可是他依旧不愿相信帝君会关心自己的安危,从始至终他都自认是一把任君差使的利刃罢了。

魈前去往生堂的时间越来越晚,仿佛再晚一些就能逃开帝君的戒尺和问责。他并没有违抗帝君命令的想法,只是仙人恢复能力再强,也渐渐捱不住越来越重的岩尺落在旧伤上。

帝君以往可没有这么多的耐心。这要是放在以前,自己有哪里惹帝君不快或是坏了规矩,只会被扔出去军法处置,即使罚的再重也没有一点安抚。现在的帝君,反而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钟离看出小金鹏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了。连续多日的责打和沉默让这场惩戒好像看不见尽头,但施罚者自然掌控着力度,没有真的伤到小鸟。

“躲?”

钟离语气冰冷,看着终于忍受不住疼痛的小鸟带着哭腔往一边躲闪,来不及收住的岩尺落在了白暂的腰上,厚重的工具立刻在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的魈急着重新摆好姿势,只是腰上那一下仿佛敲在骨头上一样,让他有些腿软。钟离看着挣扎着的可怜小鸟,终究还是有些下不去手了。

魈闭着双眼在衣袖上蹭蹭,努力想要掩饰控制不住溢出的泪水,忽地被一双大手抱起,意识到自己正在帝君怀里的小鸟脸上渐渐泛起红晕,又挣扎着乱动想要逃离。

“别乱动。”

怀里的金鹏闻声安静下来,乖乖地顺着钟离的动作伏在了床边。心疼归心疼,该挨的罚还是少不了。

钟离看着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的魈,无奈地摇摇头,还是俯身伸手揉揉小鸟的头发,又摘了手套帮人抹掉眼角的泪花。

“可想明白了?”

“属下...照顾自己不周,看轻自己性命,让帝君担心了。”

多日来一直被藏在心底的,带着点私心的念头被说出,魈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心里害怕帝君会因此厌恶自己。

为小鸟抹泪的手一顿,伴着一声轻笑,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已经趴到了帝君的床上。连着挨了好几天罚的身后带着点青紫,被帝君的手掌抚上按揉,惹得小鸟缩了缩身子。

“既然知错,是不是该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几日钟离前去不卜庐拜访过白术,得知了那天晚上的来龙去脉。回想夜叉身上浓厚的业障,想来是没有好好服用自己给他的镇心散。

钟离抬手碰上夜叉腰上的伤,一段时间过去让伤痕已经有些发青。毕竟是自己的失手,钟离想着,注入些许神力治愈了那一道肿痕。

“三十下,今日过后就不用来领罚了。”

紧绷着身子的小鸟终于放松下来一些,庆幸这么多天的责罚终于快要结束。可是转过身看见帝君手上拿着的藤条,那双还泛着水雾的金瞳里还是带上了一丝恐惧和不可置信。

“帝君,属下知错...”

“嗯。那便受着。”

魈看着钟离的眼眸,终究还是把求饶的话咽了下去。趴在床上总比在桌子边好捱,小鸟抓紧床单想着。

长条工具带着风声落下,留下与岩尺不同的锐利的疼痛。钟离看着魈红肿的身后鼓起一道肿痕,伸手探了探,才放心继续落第二下。

魈忍得辛苦,小鸟脸皮薄,倔强的不肯发出声音。钟离眼看着原本平整的床单被越攥越紧,手下移往还算完好的臀腿落了一鞭。

“呃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痛极的金鹏终究还是没忍住痛呼一声,意识到自己出声了之后又觉得丢脸,自己忍受千年的痛苦,现在竟然连一点小小的责罚都捱不过。

藤条一下下地落,不可避免地重叠,带来的痛感更加强烈,可小鸟已经不敢再躲,咬着床单呜咽着。

脸上好像有微凉的液体流下。魈伸手,触到满手的泪,才察觉到自己早已泣不成声。

“魈,如果想哭的话,不用忍着的。”

“呜...帝君...属下无用,但请不要丢下我...”

身后的责罚已然停下,终于向帝君敞开心扉的金鹏获得了一个温暖的拥抱。钟离轻轻拍着怀里小鸟的背,好像哄小孩一样给人顺气。

“镇守此地百余年,又怎会无用呢。你于我而言,并不是一把武器,一件物品,而是很重要的人。”

帝君沉稳的声音就在耳边,哭红了双眼的金鹏抬起头,撞入了一双含笑的眸子,终于明白,自己也是被人所爱,被神所爱的。

那一夜,钟离的床上多了一只害羞的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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